一直到一声大煞风景的呼唤,无预警的响起。
「斋主!枫岫阿叔!」
被小免的叫唤惊醒,拂樱猛然回过神,赫然发现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已尽褪至腰际,裤子更是已被抛至椅上,想起身,枫岫却紧扣著他的腰不让他走,双手仍受制於腰带,顿时冷汗直冒。
耳听得小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著急,偏偏枫岫却像是丝毫不在意似的,依旧专注在他的胸前,拂樱只得唤道∶「枫岫,小免要过来了!」
「嗯。」
这是什麽回应!
拂樱急得直想跳脚,偏偏动弹不得,只得一面留意著书房外的动静,一面紧张的催促道∶「你还不快想想办法!枫岫!」
被一连催了两次,枫岫总算停下吻,慢条斯理的顺著拂樱的视线往书房门口看了一眼,拂樱看得暗感著急,「你还在想什麽!快放开吾!若是让小免见到你和吾这种模样,吾必定不放你甘休!」
将拂樱紧张至极的神情看在眼底,枫岫忍不住低低一笑,拂樱莫可奈何,只得瞠圆了一双美目恶狠狠的瞪著他瞧,咬牙切齿的唤道∶「枫岫!」
「拂樱┅」轻抚上拂樱气恼得红霞满布的脸颊,枫岫低声道∶「虽然不对,但是吾想吾是真的对你气恼至极的模样著迷了┅」说著又是一阵低笑。
拂樱听得直想翻白眼,正想开口骂人,小免的声音又再度响起,而且比前次更近。
「斋主!」
从脚步声判断,小免已进入自己居住的小院,拂樱听得脸色一变,枫岫突然翻掌击出,书房的门一阖,并张开了结界,除非能撞破结界,否则无法开启房门。
拂樱见状,这才松了口气,枫岫却突然托起他的腰往怀中一按,同时扯去缠缚在拂樱手上的腰带。无预警的挺进,拂樱蹙紧黛眉,十指深陷枫岫的肩头,绛唇轻启,来不及脱口的呻吟,全消失在旋即覆上的唇中。
***
久违的情事,在两人皆不受控制的心动後,份外的激烈。
结束几乎耗尽体力的缠绵,拂樱随意披著衬衣,枕在闭眼靠著椅子小憩的枫岫的肩上,自半睁的美眸环顾了眼一室的凌乱,暂时没有心力去收拾,索性也不管了。
「拂樱。」
「嗯?」
枫岫比平日低沉了几分的低唤仍带著情欲的颜色,拂樱软绵无力的轻应同样带著引人遐思的暧昧,明明是立场相对的两人,此刻却是亲昵至极。
以指尖轻挑开拂樱背上,汗湿黏附的长发,枫岫低声轻喃∶「待风波平息之後,与吾一起退隐吧?」
拂樱听得一怔,忍不住仰首看向枫岫,却见枫岫脸上虽仍带著几分漫不经心的笑,但是眼神却是前所未见的认真,令拂樱心中一震。
这是又一个试探┅还是┅
虽然心底拒绝相信枫岫是真的想与他一同退隐,但是眼眶却不受控制的发烫。
与拂樱无言的对望了半晌,以指尖轻抚著拂樱热烫的脸颊,枫岫玩笑道∶「好友迟疑了这麽久不答话┅吾可以理解为被拒绝了吗?」
垂下美眸,掩饰自己的失态,猛地在唇上重重一咬,强逼著自己冷静下来,拂樱扬起笑容,「武林现在正值多事,要想风波平息,也得先解决眼下的麻烦。光是一个死国,就不知要费多久的时间。你这是懒病又发作了,事情都还没解决就想著休息。」
面对拂樱不客气的吐槽,枫岫不以为意的低低一笑,「难得吾一片真心相邀,倒被好友数落一番。」
「你也知道你自己难得真心。」拂樱没好气的抛了一记白眼,「也不知是谁,养个伤就消失六十年,还说想邀吾一起退隐┅就怕到时吾想找你都不知上哪里去找。」
「好友这样说是答应了?」
拂樱无奈的叹了口气,「还很久远的事,何必现在讨论?」
「哈┅吾这是未雨绸缪。」
退隐┅
过去从来不曾想过的事。
火宅佛狱的生活,只有杀戮,除了死,谁也无法离开为了生存而开启的战场。
他一直以为自己其实也很享受杀人的滋味,更是生来就注定过著刀口舔血的生活。
但是来到苦境以後这百年,没有杀戮,没有随时可能亡命的危机,只有虽然常给他惹麻烦,却是真心待他好的小免,还有虽然并不相信他,也常常给他找麻烦,甚至气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但是却也待他温柔至极的枫岫。
想著不久必然得告别的一切,拂樱一时竟有些心痛。
本已到口的敷衍,不受控制的变调,「如果有那一天┅」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拂樱连忙止了话,想转移话题,枫岫却突然低头吻上他的唇。
缠绵而热切的吻,在心绪波动的此时,份外令人难以招架。
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拂樱连忙挣扎著想推开枫岫,枫岫却再度加深了唇上的吻,直至拂樱因为缺氧而软倒在怀中,才挪开唇。
在枫岫停下吻的瞬间,拂樱立刻连连深吸了数口气,忙著平复脑中的昏眩,枫岫却将他紧扣在怀,在拂樱讶然仰首时,直望著拂樱的双眸,眷恋的轻唤道∶「拂樱┅」以指尖轻抚著拂樱被吻得发红的唇瓣,沉声低喃∶「今後不管吾走在何种道路上,是生是死,都不会放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