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重觉得气氛很压抑,好吧他承认他的心情也不太好,毕竟庄别已经算是他的灵了,结果一眨眼庄别这厮就成了人皇留下来的巫器之灵,还是那种根植于土地,没法带走的存在。
这就好比他终于决定承认手边的宝贝很好用是个不错的东西并打算好好用时,才发现这东西是有主的?
简直让他暴躁地想砍人。
宫千重忍了再忍,还是说:“你的本体是什么?”
他好像记得庄别说过一次:“你曾很嫌弃司母,难道你也是鼎?”
庄别低低地嗯了一声,小声说:“应该是吧,回去查查资料就知道了。”
毕竟人皇就那么几个,人皇干了什么事课本上都写着呢。
宫千重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在意识到庄别其实是别人的后,他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火,同时他下定决心:他要想办法夺过来!
以前庄别怎么对宫千重好,宫千重都觉得庄别有猫腻,在宫千重终于放下戒心后,却发现庄别不是他的了,这瞬间激起了宫千重的逆反心理,反而要想办法搞到手。
说实话,宫千重此前修炼之途颇为坎坷,几度生死,然而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却从来没有失手过,这次被啪啪啪打在脸上,宫千重觉得脸疼。
这叫犯贱。
宫松鼠开口,语气反而恢复了平常的沉稳,这是做出决定后的平静。
他说:“既然你之前经历过一次了,那密这边就交给你了,我睡一会。”
松鼠打了个哈欠:“你来之前我一直绷着神,有点累,哦,对了,别忘记那头傻鹅啊。”
说完,宫松鼠就盘成一团,窝在庄别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庄别心情复杂,他抱着怀里毛茸茸的大松鼠,想要远远地逃离密,却又本能地想要靠近。
他想对宫千重说请帮我,但又害怕宫千重拒绝并看不起他,可是让他就这么永远地放开,庄别又做不到。
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时光流转,历史掩埋了那么多过往的烟云,庄别独自一人承载着那些记忆,他艰难地坚持着,直到百年前终于烟消云散。
在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是庄别自诞生灵识后感觉最轻松最开心的日子。
什么都不需要想,什么都不用筹谋,更不需要头疼为什么皇朝帝王一个比一个垃圾……
他只要跟在宫千重身边刷手机就行了。
真是,轻松地让他只要一回忆,就想要落泪的美好时光啊。
庄别抿唇,他别过脸,黑色长发垂下来,泪水顺着脸颊划过,无声哽咽。
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庄别被汹涌的感情淹没,任由自己沉浸在悲痛之中,然而就在此时,凉凉的触感碰到下巴,庄别下意识地睁开眼,就看到原本被捆成纺锤并被砸晕的大白鹅醒了,大白鹅眨眨眼,用脑袋蹭了蹭庄别。
大白鹅·叶小白:“美人,你为何哭泣?”
庄别:“………………”
他吓得直接将手中的纺锤砸了出去。
扑通一声,纺锤白鹅直接砸到了密的床铺上,枯叶飞舞间,叶小白扭动着身体,将脑袋对着庄别。
“美人,你为什么哭呀?”叶白鹅说:“你落下来的泪水洒在了我的心头,带有强大的灵性,让我的外象开智了哎。”
“我叶小白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你别哭了,好不好?”
庄别怔怔地看着大白鹅,又哭又笑,他摇头,抬手拂过眼角的泪水,恢复了常态。
他语气温和地说:“没什么,你能醒来是你的福气。”
庄别抬手一点,缠着大白鹅的金色丝线消失,大白鹅抖了抖翅膀,从床铺上飞下来,一摇一晃地走到了庄别身前。
叶白鹅歪头,他看了看庄别膝头的的宫松鼠,又看了看庄别:“你是重巫的朋友吗?”
庄别轻轻嗯了一声。
叶白鹅身体力行地展现了他作为宫千重损友的特质:“要我啄醒他,让他知道你在哭吗?”
庄别连忙道:“嘘,不要吵醒他,也请不要告诉他。”
叶白鹅砸吧砸吧鹅子嘴:“那就告诉我你的愿望吧?不说我就吵醒重巫。”
庄别:“…………”
庄别好脾气地问叶小白:“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