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嘛,估计摔是摔不死的,但这身皮肉受不受得住还真是个问题。
叫了几声陈姐,下面却没有回应。
瞧这天色,似乎已经过了辰时,陈姐该不会又早起去店里了?
先前也听她说,最近店子里新来的伙计笨手笨脚,什么都得她亲自操持。
陆一鸣在屋顶盘腿坐下,扶额叹气。
屋里只剩一个人了。
不,那个不能算作人。
陆一鸣还有些余火未消,加上左颊仍隐隐作痛,实在不想搭理他。
他看着下面的水井,想起了老王。
不由想,如果老王会说话就好了。
那可以让它出去跟邻居借个梯子来……
不过再一想,一只说话的龟……估计得把人吓死,哈哈。
陆一鸣坐在屋顶的斜坡上,从灰云凝结犹豫到乌云密布,屁|股被瓦片硌得生痛。
风愈来愈大,空气中的潮意也愈来愈浓。
等到几丝雨针擦过他的脸,终于忍不住一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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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叵罗正在自己房里闭目凝神地运着功。
第六十七个封印密密麻麻的脉络已经被他捋顺,只差一步就可以突破关口把它解开了。
只需要将凝起气息从这些脉络运过……
冷不丁,窗外传来了他的名字。
“金叵罗。”
啧。
金叵罗紧闭的双眼睫毛一颤。
什么时候叫他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叫。
想必也不会有什么要紧事,先不理他。
重新凝神。
“阿金!”
窗外又叫了起来。
“阿金,出来。”
心绪一动,刚刚凝好的神瞬间又消散了。
封印脉络一下子弹开,重新乱作一团散向全身,牵起全身一阵剧痛。
金叵罗皱了皱修长的眉毛,颇为不耐烦地睁开眼,透出两道阴鸷的精芒。
陆一鸣在夹着雨滴的风中簌簌发抖,看到金叵罗不紧不慢地从里屋走到院子里,抬起头迎向自己,脸色带着股毫不愿掩饰的嘲讽。
“嚯。”金叵罗笑出声,“你在上面做什么?”
陆一鸣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看看风景。”
笑意瞬间灌满了金叵罗蓝灰色的眼睛。
“叫我何事?”
“我想下去。”陆一鸣抿了抿嘴。
金叵罗点点头,事不关己:“哦。”
陆一鸣懒得再跟他啰嗦:“哦什么,赶紧给我弄架梯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