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幽幽地叫唤起来:“……好饿。”
“桂花糕要不要?”最近除了这个,可没什么能让它吃的。
“……我要吃肉。我能不能把他吃了?他看起来比上次那个老头儿好吃多了。”
他?说阿金么?
“不行,忍着。”说着,陆一鸣干脆地合上盖子。
房中一下安静下来。
这吃货,天天就知道吃吃吃。
和外面那个一样,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陆一鸣长叹口气,扯上被子蒙上头,逼自己找周公去了。
屋外。
金叵罗坐在树枝上凝神。
乌鸦在他肩上吱吱喳喳。
“主人,这几晚都是这种霞澜夜,看来离天狗食月越来越近了。”
“主人,天狗食月那晚,天地失格,阳气尽失,阴势盛极,你可以趁机突破关口……”
金叵罗却冷不丁“嘘”了一声。
“???”乌鸦不明就里。
“太吵。”金叵罗微微朝下面的窗户一指,“这几天,你替我盯着他。”
“盯着他?”乌鸦转了转眼珠子,“是盯那个坏的,还是盯那个傻的?”
金叵罗一字一顿,一副叫人不敢反驳的口吻:“都盯着。”
天地失格……
那正好是妖孽横行的好机会啊。
第64章喝酒
县东的麻辣汤铺子。
二斤烧刀子,两碗超辣麻辣汤面,一碟花生米。
陆一鸣夹着花生米,一粒一粒地放到嘴里,嚼碎。
漫不经心地等着文渊。
花生什么味道,他早也没功夫去细细品味,只是把嚼花生米当成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打发打发时间,时不时来一口小酒。
路边的人来人往,他冷眼望着,早已看倦。
那些嬉闹着跑过去的孩童,挑着担子吆喝叫卖的老头子,慢悠悠走路的青年学生……在陆一鸣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不过是一具具外形各异的皮囊而已,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鬼,又有谁知道。
就比如他,今天坐在这里的,是陆一鸣。
再过三两年,或者三两月,甚至三两刻,坐在这里的同一个皮囊里的人,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想起明天或后天,能坐在这里看风景的不再是自己,陆一鸣莫名地烦躁起来。
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如蛆附骨。
浑身一分一寸不得自在。
花生米也无心去夹了,手上的筷子漫无目的在在碟子里戳刺。
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右手。
手背上不知何时多出一道寸余的长痂。
兴许是昨天睡觉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