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只是稍一动弹就会扯裂伤口周边。
“算你命好,我正好带了这个药膏,是消毒消炎的。”赵玉贞一屁|股坐到床头的椅子上,边说着边打开了药盒。
冷不丁手里一轻。
她怔了怔,惊愕地抬起头。
金叵罗在她惊讶的视线中拿着药盒,淡淡道了句谢,转身用纱布蘸了药膏作势要给陆一鸣上药。
咦??
赵玉贞忽然空下来的手掌握了握,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似乎又没什么不对。
……这药也确实是要给陆一鸣的没错。
算了,反正都一样,还省了亲自下手的功夫呢。
陆一鸣皱了眉,微微眯起眼,作好了吃痛的心理准备。
伤口上传来一片湿凉,痛感倒是减了不少。
正要夸这药奇效,伤口就火辣辣地烧开了。
他倒抽两口凉气,扭头问赵玉贞:“你给的这是什么?”
这药膏本来就有消毒的功效,痛了很正常。
“痛了?痛了就对了。”赵玉贞哼了一声,挟气起身走了。
陆一鸣看着她踏踏踏快步出去的背影,总算长舒一口气。
生气了?生气了就对了。
左脚腂传来异样的热度。
反应过来金叵罗正捏着自己的脚腂,陆一鸣莫名有些不自在,拍开金叵罗的手:“咳,行了,我自己来。”
村外,后山山道上,一团白乎乎的影子在月光下飞快地蹿动。
忽然,它在一丛荆棘旁停了下来。
嗅嗅。
上面沾着微干的血迹。
似乎是受到了蛊惑,它好奇地伸出舌头在上面轻轻舔了一下。
砸砸嘴,轻轻地嘀咕:“好吃……”
环顾,奶声奶气地叫起来:“阿爹,阿爹……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阿爹……?”
第73章屠城
夜深了,窗外归于一片寂静。
陆一鸣心里却不寂静。
他躺在床榻上,想着这天晚上的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原本以为,村子山路未通,抓住郑清河好比瓮中捉鳖。
可郑清河竟然死了。
这着实在陆一鸣意料之外。
郑清河的那个“儿子”也下落不明,陆一鸣甚至连他一面都没有见过,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左脚的伤口已结了痂,痛中带痒,怕蹭到新痂,只得一直曲着左腿,不敢多动弹。
躺得难受,又不想起身。
瞟了右边一眼。
金叵罗睡在一边呼吸均匀,应当已经睡熟了。
我睡不着觉,你倒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