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两人刚坐下来,村长就在外面猛地敲门,还大喊,“冕小子,安大夫,你们在不在咧!”
赵冕去开了门,手电照出去,村长后面跟着好几个人,大家身上都背着一个人看不清面貌,但是有一种浓厚的血腥味。
“先进来。”
赵冕跑过去打开院子里的大灯,然后打开诊房的门,开了灯,“把人放进去吧。”
地方不够,赵冕就铺了席子,让人躺在上面,这才发现,这些人有点眼熟,不过不知道是谁。
赵冕也没时间问,去把安怀泽找下来,安怀泽正在洗锅呢,正打算待会去把安安接回来,听到赵冕说那边的事情,就过去看了。
“怎么回事?”安怀泽戴了手套,进门就问,赵冕去把医药箱拿过来。
“哎哟,这几个是咱们老赵家的人咧,这是李家的咧,他们哦,好不容易跑回来咧。”
安怀泽点头,倒是赵冕奇怪,“怎么在路上没看见?”
安怀泽抬头,“怎么路上没有人吗?”
他在车里不知道路上有没有人,怎么冕哥也没看见?
村长直叹气,“他们哦,是从直桥村那边回来的咧,哎哟,那边哦,有一个兵哥咧,本事大咧,带着他们跑回来咧,他们就从山里回来了咧,反正以前也走过咧,也熟悉。”
赵冕皱眉,一边剪掉这些衣服,“怎么,不知道山里大猫变了样?”
“不知道咧,他们哦,不是从省市那边过来的咧。这进了山被盯上了才知道咧,还好哦,快到村里了咧,进了后山,大猫才不追了咧,死了两个人,刚刚大家去葬了咧,其他人也受了重伤咧,还是喜子进山打兔子才看见的咧,赶紧回村里叫人来了咧。哎哟这血一直流,这不,刚才还能说话咧,现在都……唉。”
这些人,都进气少出气多了,通通失血过多,安怀泽也忙不过来,赵冕就也帮着处理了。
赵冕看到其中一个人的大腿,里面镶着一颗牙齿,一大块肉都没了,一直在流血,待会要用到热水洗赶紧伤口旁边。
“去烧热水吧。”赵冕叫道。
大家赶紧哎了一声,都去烧水去了,都去隔壁家借厨房了,就留下了村长和赵喜。
两人直接把止血药倒了很多下去,总算是止住血了,但是有两个,还是没气了。
安怀泽摇头,“这两个,通知家里人吧。”
村长辛苦也叹气,好不容易回家,居然就这么没了咧,也好咧,至少是落叶归根了咧,也不必像别的那样,死在外面哪里都不知道咧。
村长去通知了,赵喜不知道能干什么,安怀泽就随便让他也跟着去烧水去。
两人给他们吊上了葡萄糖,之后就没有事情了。
赵冕正在查看伤口,安怀泽也不会看,赵冕倒是懂一点,但是其实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这些,都是抓痕,但是这个,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咬住之后被甩过一样,刚刚上面还留了一颗牙齿。”
安怀泽看了一圈,“所有人腿上都有这种伤,这个是整条腿都被咬住了,留下了一排牙痕,这个是被咬住一块肉,撕扯下来了。”
赵冕点头,他要说的就是这个,整条腿被咬住的,都活了下来,失血没有那么严重,被咬住一块肉的,这里有两个,都死了。
赵冕观察大家的衣服,又有了新的发现,把一根草叶拿了下来,“你看,他们的衣服,还都是湿的,这些不是血弄湿的,上面有水草,还有淤泥,直桥村那边有条河,是不是河里有什么东西?”
“食人鱼?鳄鱼?”安怀泽想到的只有这两个。
赵冕猜测是后者,“应该是鳄鱼,市里动物园虽然不大,但是也是有鳄鱼的,说不定是游到了这边。”
鳄鱼,安怀泽有点担心,“山里动物都能变异,鳄鱼也会吧。”
赵冕也这么觉得,但是他没去过直桥村,那边离这边也不近,倒是不怎么担心。
“安大夫,冕小子,热水来咧。”大根叔他们还有几个汉子,都端着一盆盆水进来了,都是热的,这可是一整锅水,刚想用来洗澡咧,赶紧又热开了。
过了二十分钟,两人就把水倒进了诊房里的盆里,沾着水把伤患身上的血都擦干净了。
所有人都发着高烧,安怀泽转头,“大家去让他们家里人带被子过来,多带几床被子,地上凉,就看今晚了,要是退不了烧,就准备后事吧。”
大家赶紧去了,之后,赵喜他们又端着水进来了,是去别家烧的。
安怀泽让赵喜过来,“赵喜,一起过来把血迹擦掉,别碰着伤口。”
赵冕又叫道,“大根叔,倒一下水。”
时间过了就那么十分钟不到,这还没擦完呢,就有人哭着跑进来了。
“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