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为家。」

「总有落脚之处？」

「那也要留的住我的脚。」

「……」

银戎沉默了。鸦魂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像要穿透了对方的身体那样犀利，可银戎却没有看见他的眼神，默默地喝茶，却已经走了神。

「想什么？」

「没什么？」

「瞧，这点你依然没变。」

「嗯？」

「闷葫芦。」

「我吗？」

「难道是我吗？」

银戎笑了。

「吾以为被称做雅少的我，这辈子跟闷字扯不上关系。」

「我也以为被当作反叛军的我，这辈子不会被称做正义的侠士。」

「鸦魂……」

「嗯？」

「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这句话你说第三次了。」

「我真的高兴。」

「高兴的话就同我不醉不归吧。」

「我很想，但我没醉过。」

「那是你没遇到可以让你醉的人。」

「是吗？」

「是啊。」

「我喝不醉，不代表我没醉过……」

这句话，总觉得有太深的含意在其中，银戎不想多说，鸦魂也不想戳破。

「笑剑钝。」

「嗯。」

「……」

「……」

「笑剑钝。」

「嗯？」

短暂的沉默，两人交会了深沉的注视，其实不很久，但凝滞在彼此眼中的气流却彷彿冻结了时间的流逝。

终于，鸦魂再度启口，相同的唿唤，不同的情绪。

「笑剑钝。」

「嗯……」

「如果你缺一个肩膀，我很乐意借给你。」

第十三章

「风悦风悦风悦风、唔！」迭声喊着，直到那把熟悉的扇子霍地抵在他额头上，醉饮黄龙才止住了口。

「你是不是要说，两个弟弟都不见了？」收扇，一脸鄙夷。

醉饮黄龙勐点头。极道先生摊扇轻摇，迳自走向亭内的案前，悠然落座。

「啸龙居空气清新景色宜人，出去散个步很正常啊。」

醉饮黄龙也知道这似乎没什么大惊小怪，或许黄龙大哥心里在意的是……为什么去散步不找他……

「弟弟一回来，你的心思都在他们身上了。」葱白玉指轻拨琴弦，随即一怔，浓长的眼睫遮掩去那双璀璨的美眸，望着那突然握住自己的厚实大手，尚风悦微勾起一抹浅笑，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怎了？」

醉饮黄龙投以深切的注视，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