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公仲卿和公仲常怎么办!”叶沉苏忙开口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明明这才是正事啊!毕嘉禾绑了常恙就走倒是潇洒,可剩下的还得他们来善后啊!
而且毕嘉禾一走,法术就失效了。公仲常和公仲卿从凝神之中恢复了常态,朝着四周张望,眼里皆是迷茫。
“走了。”看到二人清醒过来,叶沉苏赶紧拉着沈砚往外走去。
“且慢。”沈砚一开始有些愣神,反应过来之后赶忙挣脱开了叶沉苏的手,“先把事情给处理完成。”
怎么处理?
这话叶沉苏还未来得及问出来,就见沈砚快速给公仲常公仲卿二人分别来了一手刀。
叶沉苏:……
沈砚打晕了他们后,袖口一甩手中出现了一把纸折扇。扇面上密密麻麻地列着鬼画符般的小字,扇子一动,就有一群墨字往外飞去。
那群墨字分成两簇,分别隐入了公仲二人的额心里。
“你这方法也太简单粗暴了。”叶沉苏咂咂嘴,“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沈砚这一手叶沉苏也不是没见过,那纸扇还是他当年送给对方的。纸折扇唤作‘如梦令’,当中的墨字皆为法力凝成,视持有者的法力高低能发挥出不同层次的效力。到了沈砚的这个境界,一群墨字足以颠覆平常人的记忆。
记忆可以更改,生平却是除生死簿外不可逆转。
“现在的生死簿里,公仲卿后半段的生平十分笼统,我稍微给他们加了点手足之情。”
“你确定是稍微?”叶沉苏斜眼。
沈砚:“怎么?你不信?”
信你才有鬼啊。这么多的墨字,怎么看也不是稍微的程度!
不过事情到现在,这个解决方案听着还可以的。毕嘉禾带着常恙走了,这烂摊子还得留下来给他们收拾。
叶沉苏禁不住腹诽,那老女人真是靠不住!
在二人说话的时候,一丝灰雾从窗外钻了进来。如鱼得水一般在屋子里自在地游走,绕了一圈,附在了公仲卿的眼皮上边。
叶沉苏猛地一低头,看向公仲常的脸。他清楚地看到,那上边隐隐覆着一条半透的灰色小蛇。
然而一眨眼过后,小蛇就不见了。他一个箭步走了上去,伸手覆在公仲常的眼皮上,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奇怪。”他收回手,端详了公仲常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怎么了?”沈砚也来到他的身旁,看着陷入沉思的他有些惊讶。
叶沉苏常常都是没个正经的,现在却是若有所思,一扫慵懒于轻狂。这般神色很是少见,沈砚这么久了都没见几次。
且在难得窥见的时候,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叶沉苏思索半天,摇了摇头。
“无事,看花了眼而已。”
匆匆处理完这头的事情,叶沉苏和沈砚决定不再在人间久留,赶回了地府。
相比于往日的热闹,现在的地府空荡荡的,走好久都不一定能见着一个人,平添了不少阴森的感觉。血月依旧高悬在天,红光遍地,投下朦胧的影子。
二人先是去了毕嘉禾的明晨宫一趟,结果吃了个闭门羹。门外的阴兵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们,卞城王从未回来过。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回到集院,等待下回的任务。结果刚回到集院没多久,又传来消息说是毕嘉禾请他们去明晨宫一趟。
叶沉苏撇嘴,“这可真是赶巧了。”
早知就在明晨宫多等上一阵子了,集院与明晨宫相距甚远,跑来跑去他都要嫌累得慌。
十王各自的宫殿格局都是一样的,碧瓦朱甍,层楼叠榭,遥遥望着那叫一个古朴大气。
除了秦广王有鬼判殿外,其余八王都得在自己的宫殿中处理事务。又因卞城王这头所处理的罪行大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情,罪人格外得多,一年到头就没有空闲的时候。
叶沉苏和沈砚轻车熟路地绕过办事的前殿,径直来到了后殿。进到里面一看,不单单只有毕嘉禾一人。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女人。
乍一看她如一位疯婆子,长发凌乱,身上的三色袍子也是乱糟糟的。长得倒是貌美,只是双眼下的乌青和苍白的唇色活生生败掉了这张好脸。
她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看着叶沉苏和沈砚。
“吕王,久违了。”沈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