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亚正在缓冲中~
尼亚正在缓冲中~~——————————————————————————
大奥内人心惶惶。
【御台所中毒,任何人不许探见。】
这个消息一进福山局耳里时,她便失手打翻了茶碗,忽的一下子站起来,又克制着慢慢坐回去:现在不可以轻举妄动,只要有一点慌张,那么就全都完了。
她深吸口气,“来人!”
“福山局大人有何吩咐?”一个小侍闻言走进来。
“你去我常去的法山寺,通知一下那里的主持,我要出宫,为御台所夫人祈福。”她的手不自觉的,死死捏紧手里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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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枫院看着御医将银针一根一根插进夜神月的胸膛——平的,还真是个男人啊。御医看见时吓得魂差点都飞了。
银针被拔出,又换一批刺入,这样一次次重复,昏迷的人却依旧面色青黑,气息微弱……每换一批针,夜神月身上就会多上十几个红点针孔,那些被换下的银针上,没入皮肤的部分都被染成骇人的黑色,无一例外。
筱枫院家继的手越握越紧,指节也发出咯咯的响声:慢性毒药,自己和月一直都是一起吃饭,却还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吗?
“怎样?”他见御医准备短暂休息而暂时收手,立刻问。
那位御医因为施针,精力过于集中,已经是一头密密的细汗了,他坐直身体,长吁一口气。
“在胸口施针需要过多的精力,接下来还请中村御医代我继续为御台所夫……夫人施针引毒。”他对着一位同他一样年老的御医说,然后转身看向筱枫院家继。
“这种毒应该是学名为一钩吻的毒,其它各式的俗名也十分繁多,但是将军因该听说过它的其中一个俗名:断肠草。”
筱枫院的手指反射性地颤着动了动,“那……能治好吗?”
老御医摸了把胡子,想了很久:“如果没有出错的话,御台所服下的毒药,为了降低猛发毒性的可能,被稀解了几遍,但是由于长期摄入,毒量堆积,还是十分棘手。
这种草药一旦食用过量,就会造成呼吸麻痹,抑制心脏,肌肉虚弱等问题。而麻黄碱等药物却无法解毒,只能通过针灸引出,能否彻底根除也是不能确定的。夫人服用的剂量不小……我们只能尽力。”
筱枫院看向毫无知觉的夜神月,挪了挪站得发麻无力、似乎在地面生根的脚,“那就尽你们全力治,一定要治好。”
御医喏喏应下。
“还有就今天你们看见的——”
“老臣今天什么都没看见!御台所只是中了毒而已,老臣绝对守口如瓶!”
几个御医一下子全都跪到地上:他们知道,看见了御台所的身体,知道他其实是个男人的秘密,无异于脖子上架了一把随时可能会砍下来的刀。
而将军大人知晓了御台所欺瞒了他,却还是要守护他。那么对于这个秘密,他们要么用命换取保密,要么守口如瓶。
“记得你们自己说过的话。”筱枫院最后再看一眼面色虚白,印堂青黑的夜神月,弯腰伸出手,想要摸摸他额头,却还是在半空中收回,然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渡听闻消息后立即火急火燎地从家中赶到宫里:他倒是不敢想象要是御台所出了事,一直把她放在心头的将军会有什么反应。
推门进入大殿的时候,渡本以为的歇斯底里和一片狼藉却并没有在这里上演。
筱枫院只是安安静静地蹲坐在走廊上,像他小时候天天做的那样,佝着背缩着,他说这有利于思考——可这个坏习惯在八岁时就该被改正,不,控制住了。
“将军……”渡走到他身后,“御台所她怎样了?”
筱枫院家继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毒性祛除不了的话,可能……”
“会没事的,所以请您一定要放宽心。”渡的手轻轻按上他肩膀,坐到他身边,就像当年他的母亲大人、父亲大人去世的那几天一样——这位上上代将军时期的老臣总是像爷爷一样,会在他感到迷茫的时候,为他指点明路。
“投毒的是谁,已经知道了吗?”渡问。
筱枫院闻言,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御台所的膳食一直都由总管负责,福山在知晓消息时就去宫外了,我已经派人出去找她。可以确定的是,不管是谁投的毒,背后总筹划的哪个绝对是橘清盛家的人。
父亲的死亡也是,母亲被毒杀也是……如果不是他们还没确定,在我毫无子嗣却死去的情况下,我是否已经指定昭氏继承我的位置,他们怕也不会放过我。
果然这种情况下,让我和昭氏都没有继承人,是对他们最有利的形势了。”
他的手指因为紧攥折扇而泛白,在巨大的力道下,扇骨已经弯折:“真是,当我是随便待在这个将军的位置上的昏庸懦弱之人吗?!!”
渡听他提到继承人,倒是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我忘了说,将军,昭氏家的少夫人不久前有消息说是怀孕了。”
筱枫院闻言先是一脸惊喜地转头看他,高兴地仿佛是是自己将要做父亲了似的,但很快他的面色又严肃起来:“这个消息知道的人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