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了文清，我刚好发现药剩了点，就在车上给你的叶修少爷喂了些...”那声音接着笑道，像手指刮擦着墙壁般刺耳，“文清，你能忍得住，但我不知道，你们家身娇体贵的小少爷是否受得了。其实，你大可以不用愧疚，为了纾解你家少爷的药性，做这样的事情也是身为管家的职责所在，而且...我的耐心是更有限的。”

“如果按你说的做，你会放我们一条生路么？”叶修却突然问道。

“那得看你们是否能令我满意...”停顿了很久，那声音才徐徐接话。

第6章第6章

声音停下的时候，叶修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隐隐约约燥热起来。

他看向离他四五米远的韩文清，他整个人已如同一只落入陷阱走投无路的困兽，深深地喘息着，一双眼睛望着他，就像望着猎物，但那眼神又充满了悲悯与不忍，像是望着陷阱中唯一一束投射而下的光亮。叶修看着韩文清，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那个雷雨之夜他推开门看到的韩文清。

他才清醒地想起来，和他家人在一辆车上的还有韩文清的父亲，那是韩知语第一次不是以一个管家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军人与叶明煦一起出席那个晚宴。叶修记得他隐隐约约听父亲提起，那是个答谢宴，来的都是当年一起作为对越自卫反击站的老兵，有将军也有立功的士兵。

他还记得母亲在前一天翻出了父亲那些闪闪发亮的勋章，有两枚还属于韩叔叔，都放在一个精巧的绿色丝绒盒子里。

而他们就是佩戴着那些象征着荣光的勋章，匆匆地丧命于那场车祸...

叶修之所以一直没敢相信韩知语的死亡，不过是寄希望于韩文清能一如既往地像一棵大树那样护着他，他的大树，怎么会和他一样去承受这样的丧亲之痛呢？自己该去如何强大到去安慰他，这令叶修无所适从。

“韩文清...”喊出他名字的时候，叶修的喉咙已经变了调，无力中多了一丝懒洋洋的娇喘。

韩文清似乎也突然意识到什么，他踉踉跄跄地起身朝叶修走去。

“没事的少爷，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韩文清颤抖着将叶修搂在怀中，双手穿过叶修的身后去解开束缚在他身后的绳索，浸了水的绳子并不容易解开，叶修身体软得像一滩水靠在他身上，头发软软地贴着韩文清的脸颊和鼻子，又凉又香，撩拨着韩文清身上每一根紧绷的弦。

“绳子解不开就算了，别费力气了。”叶修侧过头在他耳侧轻声道，明显感到韩文清整个人抖了一下。

“不行。”韩文清咬着牙，两只手青筋暴起，红得骇人，试图将注意力全部转向这个绳索，因为如果不那么做，他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对不起...”叶修突然抬头，咬着韩文清的耳朵以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音量突然道。

“少爷，您？”韩文清一愣，手上的绳索已经扯得有些松散，叶修似乎也有感觉，两臂一弯用力一撑，绳子彻底解开了。

韩文清回头，看着他怀里的叶修就像一只笼中关倦了的白羽鸟，那只小鸟张开了双羽无力地扑向他，白色的衬衣袖子像两缕细微的清风刮过自己的双臂，自然地搂上了他的脖子，将他扑倒在沙发上。

韩文清的视线已经被自己的眼泪模糊的看不清，盈盈的泪水里看见叶修摇摇晃晃的面容倏然一笑。

他听见叶修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对着自己说道：“韩文清，我想让你活着，好好地活着...”话未说完，唇上一热，叶修准确地吻上了韩文清的已是血污的唇。

叶修舌头伸进来的那一刹那，韩文清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如核弹爆炸，什么都听不清也看不见，如同疾风劲雨中刹车失灵的赛车逆行而亡，没人知道一路会开向哪里的悬崖峭壁。

“少爷，不行...”翻身将叶修按在沙发上的时候，韩文清克制地将两人分开，探进叶修衬衣里手像被火焰烫到了一般抽了出来。

几滴汗落在叶修的胸前，他定睛才发现叶修浑身红得倒真像是团火，胸前两颗敏感已经亭亭而立，隔着白衬衣，就像两颗成熟的樱桃，等待着良人采撷。

此时的韩文清，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浑身上下被药物折磨得已经四分五裂，周身仿佛泡在岩浆之中，五脏六腑已经躁得分崩离析，所有的血液都涌向身下。

“韩文清，我难受，你就当...帮帮我？”在药物的作用下，纵使是个少年，叶修的声音仍听起来娇了起来，但又锋利得像柄剑，击碎了韩文清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韩文清深深地喘着气，望着已是满面潮红的叶修，不断有眼泪从他的眼角滑出，亮得仿佛像一颗颗宝石，刺得他双目生疼。

“韩文清...我...”话还未说完，韩文清抬手遮住了叶修的双眼，抬手一把捞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翻了过去。

“少爷，对不起。”韩文清将叶修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团随时要燃尽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