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汛很着急，问：“有人欺负你？”

啾啾吸鼻涕，说：“爸爸，我好想你哦。”

楚汛愣了下，哭笑不得，这都过了好几天，终于记起来要想爸爸了？

啾啾犹豫着问：“爸爸，我认真想，要是在这里学棋，我就不能周末去爷爷家了。”

楚汛：“……”

啾啾幽幽叹了口气：“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楚汛笑了：“你从哪学来的？”

啾啾：“电视上。”

啾啾因为太想爸爸，夏令营没结束就提前回家哭唧唧找爸爸去了。

如此一来，楚汛依然忧心忡忡：“这孩子这么娇惯，以后如何是好啊？那么多厉害的职业棋手做老师，错过了挺可惜的。”

蔺焰尘忽然想到：“这好办啊，我们在y城出资办个围棋道场吧……哎？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楚汛：“………………”

楚钰小朋友看上去软绵绵的，因为是早产儿，身量一直比同龄人小一圈。

楚汛每次带他去哪儿参加比赛，他差不多都是全场最小的小朋友。

啾啾第二次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少儿围棋赛，在半决赛时输掉了。楚汛看得揪心，见啾啾绷着小脸，以为他会扑进自己怀里哭。

啾啾皱着眉，被爸爸摸摸头，回过神，抬起头。

楚汛安慰他：“你还小，那个小朋友比你大三岁。”

啾啾冷冷地说：“输了就是输了。我不拿年龄当借口。”

楚汛：“？？？”

啾啾哼了一声，牵起爸爸的手：“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是小男子汉，这没什么，下次我会赢回来！走吧，爸爸。”

嚯，这么酷的吗？那骄傲的小模样和小蔺可真像。楚汛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去找你老师给你讲下这局棋。”

啾啾握紧小拳头：“不要，我要自己想！”

楚汛：“好吧……”

啾啾：“想不出来，再找老师。”

楚汛现在对这小家伙的坚定意志有了越来越深刻的了解。

真的特立独行。

前年啾啾还没学棋的时候，他看了一个新闻，新闻讲有个外国小男孩留长发做假发，送给那些因为生病要剃光头发的小朋友，啾啾当时看了，跑去和爸爸说他也想要这么做。

楚汛很认真地对待了啾啾的这个请求，但也没轻易答应，好好和他了男孩子留长发可能会被同学笑话。

啾啾还是想做。

楚汛让他再考虑三天，这就三思而后行，过了三天后，再问一遍，啾啾依然是这个想法，他答应了，并且严肃地叮嘱：“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既然决定了就要做到，不能半途而废，在完成之前，就算你和爸爸说想放弃，爸爸不会答应的。”

啾啾点头：“嗯。”

刚开始半年还好，头发没长太大，渐渐长过肩膀，就不得不把头发扎一下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性别相貌没那么分明，班上果然出现了男生问他为什么像女孩子一样留长发。

但楚汛知道的时候问题已经解决了。

楚汛问：“你怎么说的？”

啾啾一脸天然，他直接说了理由，是送给生病的小朋友的。然后又有小朋友说男孩子怎么可以留长发，啾啾反问为什么不可以，谁规定的？法律规定的吗？

那些小朋友都被他问懵了。

大抵是他太正直，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让质疑的小朋友世界观动摇了。

之后班上甚至还有其他小男孩跟着一起留长发，想和啾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