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趁虚而入,本来就是一种战术。
未至盛夏,五月的天气还带着春天的气息,陈瑾丞却觉得像寒冬腊月,浑身冰凉。
明眼人都觉得,日本人对中华的威胁大过于共军对国军的威胁,而……
而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不能做。
自从来了沪城,他就被束手束脚了,看起来是沪城的霸王,却只能是沪城的霸王。
关之洲出教室看到池树的时候,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关老师,救救军座吧,他要疯了!”池树一脸焦急,扯着关之洲就往车上走。
“哎你别急,慢慢说。”他用力过头,关之洲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坐上车之后,池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关之洲说了,说是陈瑾丞从南京城回来之后,在一屋子文件里面翻箱倒柜,翻到了一张电报之后就开始狂笑,笑了很久。
然后就去江边上喝酒了。
陈瑾丞一个人去的,没让任何人跟着。
池树这边没办法,只能去找关之洲。
他潜意识觉得,找关之洲比找苏珞苏沧海有用多了。
确实有用,关之洲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壶,陈瑾丞本来还酒意朦胧,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一下子就变了:“顾善呜呜呜……”
陈军座哭了。
关之洲就搂着他,拍着他的背,像是对待大哭的孩子一般,温柔地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他也不在意陈瑾丞是叫他关之洲还是叫他顾善。
他不知道陈瑾丞是受了什么刺激,他能做的也只有安慰他。
陈瑾丞一直哭到嗓子都哑了,才消停下来。
他身边竖着横着一堆酒壶,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
关之洲不会开车,就一直陪着他坐在江边,吹着江风,祈祷着陈瑾丞能够早点醒酒,不然他可能要在江边上过夜了。
“顾善……”陈瑾丞突然凑过来亲他的嘴唇,关之洲没料到他会突然来亲他,躲闪不急,被他亲了个正着。
在亲吻的时候念别人的名字,是大忌。
关之洲猛地把陈瑾丞推开,他抬手擦了擦嘴唇,瞪着陈瑾丞:“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顾善……”陈瑾丞说,“不……顾善已经死了……他死了……死了啊……”
“你是……我的之洲。”陈瑾丞因为醉酒微眯着眼,半晌,看清了面前的人,又把人按在怀里,亲了下去。
感受到舌头在自己的口腔内横冲直撞,关之洲疏于锻炼,根本没办法推开面前喝醉了还力大无穷的陈瑾丞,只能让他亲到自己松开他。
关之洲在陈瑾丞怀里微微喘着气,看着陈瑾丞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心想自己刚刚就应该狠狠咬他一口。
于是陈瑾丞再次亲上来的时候,他这样做了。
唇舌传来的痛意刺激着陈瑾丞的神经,他打了个颤,仿佛宿醉的人终于清醒,一把放开了关之洲。
他局促着说:“对不起……喝醉了。”
“我知道。”关之洲从他怀里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醒了就走吧,池树担心你很久了。”
池树把关之洲送到江边来就走了,军政厅还有事情需要他去处理,陈瑾丞不在,他可不能闲着。
陈瑾丞喝多了,没敢开车,又跟关之洲一路散步散了回去。
之前受过刺激酒醒了大半,但毕竟是喝了酒,如果是他一个人,他肯定就开车回去了,但是还有个关之洲,万一出点意外,就是一车两命了。
“之洲,你觉得我的选择正确吗。”陈瑾丞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