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关之洲笑了笑,“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这个……”陈禹思神色复杂,“我哥说你不要再去教会学校教书了,不安全。”
“嗯。”关之洲应了一声,“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等伤好了吧。”陈禹思含糊道。
“好。“关之洲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嫂……之洲,你对我哥好一点,他其实挺脆弱的。”陈禹思说。
“嗯,我知道。”
“别看他这么大一个人了,实际上还是个小孩子。”
“嗯,我也知道。”
陈禹思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了,她觉得自己知道的事情关之洲应该都知道,正巧小护士敲门叫她过去看其他病人,她就借机走了。
关之洲跟陈禹思道了再见,窗外偶有鸟儿飞过,带着几片叶儿,消失在窗沿。
起风了。
教会学校的人来看关之洲,关之洲就敷衍地应着。
他们面带歉意:“关老师,他们强行要带你走,我们也留不住啊。”
关之洲说:“嗯。”
究竟是谁把事情捅出去的,他追究不了,也懒得追究了。
这个教会学校,他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
而陈瑾丞代替他,给了那位老师一个警告。
把关之洲送进警备厅的代价,就是他永远失去了一只手。
当然,这件事情没有让关之洲知道。
陈瑾丞做完一切之后,每天都跑到医院献殷勤,给他削水果吃,给他带苏珞煲的汤。
苏珞也来看过关之洲一次,顺便嫌弃了一下陈瑾丞削的苹果,坑坑洼洼,最后实在看不下去自己接过刀给关之洲削了一个苹果,把核去了,切成小块放在碟子里。
陈瑾丞惊叹道:“不愧是当妈的人。”
苏珞白了他一眼:“所有人都会,就你不会。”
关之洲总觉得这种场景有点眼熟,可他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苏珞。
就像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又重演了一遍。
关之洲按了按自己胸口的胎记,嘴角扬起一个笑:“三十几岁的人不会削苹果,你这么多年都不吃苹果吗?”
“当兵的人,哪有时间给你削苹果?不都是擦擦直接啃吗?”他陈瑾丞前十六年的苹果,都是别人削好了给他吃,后十八年的苹果,都是直接啃的。
打仗的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到后来似乎是习惯了这种吃法,即便是来了沪城,也都是直接啃的。
家里的果盘里面有削好的,他就吃削好的,没有,也不影响,拿起来洗一洗就吃。
“你过得糙,人家之洲就跟你一样过得糙吗!”苏珞随手拿起一个苹果丢到陈瑾丞脸上,陈瑾丞立马接住,笑着说:“他自己会削,谢谢啊。”
陈瑾丞给另外两个精致的人表演了一遍糙汉子都是怎么吃苹果的,他擦了擦就往嘴里送。
“哎!”苏珞一把抢下苹果,趁着陈瑾丞没有啃之前救下了那个苹果,“还没洗呢。”
她拿水壶里的水洗了洗,再递给陈瑾丞:“吃吧。”
然后又把水壶丢给陈瑾丞:“没水了,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