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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渊走进了牢房,他虽然看不到苏情,却能通过气息的涌动感觉到。而且苏情的呻吟声未断过,令他心中的怒意越发澎湃了。
他握紧拳,忍了片刻还是走过去道:“苏情,我是昊渊,你怎样了?”
苏情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致,若非他之前绑住双手,只怕早已克制不住了。听到昊渊的声音,他猛地往里缩了缩,将脸埋进草堆里,嘶吼道:“滚!别靠近我!”
他的嗓音被欲望浸染的沙哑无力,这声呵斥听在昊渊耳中一点也不惧威胁。
昊渊神色一肃,气周惊羽这样折磨他。虽然自己与苏情并不熟,但苏情毕竟救过白修宁,又是白谪的弟子,他作为长辈无论如何都要护着的。
思及此,昊渊果断的蹲下来,伸手便触到了他的头发。苏情仿佛被人用开水烫了一样,瑟缩的更厉害了,不断低喊着“不要。”
昊渊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周惊羽之前已经说了,让他给苏情纾解。但这怎么可能?
昊渊并不清楚该如何缓解苏情的痛苦,但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反正他看不见,便试着温言道:“苏情,你应该知道周惊羽的意图是什么。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也不必顾虑,我看不见,帮你挡着可好?”
昊渊言下之意便是让苏情自己来,可就算看不见,也能听得见。苏情又怎会真的在昊渊面前放纵?这种事除非是跟凤长曦,否则他即便死也不会让任何人折辱的。
苏情尚有一丝理智还在,他挣扎着又往后拉开了些距离,嗓音抖得自己都快听不清了:“昊渊……你,你打晕我……快!”
昊渊依言将他弄晕了。
此法虽然欠妥当,却是眼下最合适的。苏情的呻吟声终于停了下来,昊渊冷冷的转向门口:“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何必如此折磨他。”
周惊羽手中的折扇一下下扇着:“嚯,你怎么和我听说的不一样?堂堂鬼君,不是应该凶残又冷血的吗?难道变成活尸就连性子都大变了?”
昊渊早已习惯被人误解了,连眉毛都没动一动:“不必废话了,你找我来无非是想侮辱他。我不知你与他究竟有多深的仇,但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如愿的。”
周惊羽“啧”了一声,正想再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跑步声。
他转头看去,一名手下慌张的跑了过来,在他耳畔不知说了什么。他顿时骂了句“一帮废物!”也顾不上昊渊了,命人将牢门锁好,带着人飞快的走了。
昊渊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后,这才松了口气,蹲下去摸苏情。
苏情即便失去了意识,呼吸依旧是粗重的,脸烫的像是从滚水里捞出来,汗淋淋的。昊渊摸了一手的汗,心中焦躁不已。
也不知周惊羽给苏情用的是什么药,这样把人弄晕了却不能缓解药性,只怕拖得久了会更伤身。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苏情带到白谪那边去,可他们被抓来时便被分开关押了,根本不知道彼此在哪。他看不到,又被制住了灵脉,如何能带着苏情去找?
昊渊在这边焦急,却不知他们被关押的地方其实是一座地牢,就在那座湖泊的不远处。因为有灵障遮蔽,所以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这里是周惊羽多年前发现的,原本是一座废弃的监狱。他见四周环境隐秘,于是偷偷改建了内部,用来作为他修炼魂术的秘密据点。
而这次之所以会抓到人,是因为宋煜暗中通知了他,让他知道白谪与白祭言在跟踪一事。
一开始他并没把握可以抓到这两人,但自从白谪见到苏情后便慌了。他跟着居然见到了昊渊,继续跟下去,又发现白谪他们入了风庭水境,没多久就带着个他不曾见过的人出来了。
他一路隐匿气息躲在暗处,结果听到昊渊叫此人修宁,白谪更是称呼此人为师父。这让他心惊不已,还不及联系宋煜,便跟到了空庭岛附近。
周惊羽知道空庭岛有灵障,若他们一旦进入了,想要再抓就更难了。于是在他们入灵障前便用计引开白谪,先制住白修宁和昊渊,白谪不得不束手就擒。可他却没想到,还没走远就发现苏情和凤长曦也赶来了。
他一直想抓苏情,眼见凤长曦居然将苏情留在灵障外,便毫不犹豫的动手了。
周惊羽飞快的赶到了出事地点,眼前的山林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他盛怒至极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下属:“几个活尸都看不住,我养你何用?!”
那下属本就因为捉活尸而受了伤,此刻被他怪责,也是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只得道:“是属下无能,方才已经派人去抓了。但那几具非寻常活尸,只怕……”
他说的欲言又止,周惊羽又怎会不知一旦让那些活尸得了自由,想要抓回来便难如登天了。
此刻他尚不知凤长曦已追到了附近,打算自己去抓。便挑了几个得力的部下,叮嘱其余人一定要看好牢里的那几个。
只是他这边刚走没多久,牢里也出事了。
最开始失控的是关押白修宁的牢房附近。
这里的牢房格局并不复杂,是呈井字型连在一起的。他们几人虽被分开关押,但因为牢房数量不多,因此附近都有一些活尸。
周惊羽本来担心他们的炼魂术,但他确认过白修宁体内并无修为,昊渊和白谪的灵脉又被他制住了,因此他只是吩咐人盯牢了他们。
毕竟被关在这里的活尸都不是普通的货色,绝不能把两具同时关在一起,否则定会造成厮杀。
留守在这的都是周惊羽精挑细选的周氏子弟,不但修为高,且都与周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不会外泄口风。
听到地牢那边传来了异样的动静,有几人立刻赶过去查看。为首的便是周惊羽的亲信之一,叫周巍。
他刚带人赶到门口,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原本看守这块区域的几名弟子都躺在了地上,每个人的脸色都发黑,口中吐着黑血,痛苦的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