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_(霹雳同人)【神莫】水问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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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1 / 1)

「天皇开宴,各地大小领主自得派人出席,以表忠贞。花座家长女君夫人已嫁予鬼祭将军,能代表花座家前往的人,也只剩身为次子的召奴了。」良峰贞义蓦然停笔,侧首望向跪坐在旁的小妹,几经迟疑後,终於道∶「妳┅┅见到他可别太惊讶。」

「噗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麽严重的话,像提防甲淫城主刁难、保护阪良声誉之类的。我之前回来的时候,不是才看过他吗?也不过三个月,一个大男人能有多少变化?总不会变成丑八怪吧?」

「不。」良峰贞义露出令小妹大惑不解,像是回味,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苦笑,「到时妳就知道了。」

2.

当一身粉樱团花振袖的秀泷出现宴会会场,换得的是讶异与更多不可置信的目光,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碍於她阪良城公主的尊贵身份,总还算有些分寸。不会画妆的她仅在唇上抹了点胭脂,头发是处在晚宴盛大氛围边缘,简单爽利也不致无礼的款式,是少数秀泷会自己打理的发型。身处天皇寓所,配惯了的随身爱刀也带不进来,她敬业地戴上迷人的笑容与各家贵族往来寒暄,心里却憋了一肚子无处发的郁闷,只能窝囊地暂藉将那甲淫城的笨蛋老爸痛快海扁一顿的想像,聊以堪慰。

人群又起了阵骚动,引得连上座的天皇也不由得频频探头,欲一察究竟。进门的召奴仍是简单地将一头乌亮长发扎起,一如先前秀泷所见,可那身海蓝为底银线为衬,印染上虽不鲜亮刺目、却是饱满富有古意的水波纹样的外挂,将召奴柔和秀雅的气质托地恰到好处,内里素色的单衣是稍淡的水蓝,下摆绣有花座家的家纹,与整体设计完美地融合为一,宛如一件美妙艺术的点缀。

刚入口的清酒险些沿秀泷唇角流下,在意识到的刹那,她赶忙一手抹去,略为狼狈的姿态。从小一块长大,她自认对召奴那与男性不相衬的过人美貌早已免疫,眼下她总算明了大哥的欲言又止所为何来。身著礼服的召奴呈现的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姿态,将为人广知却不明其究的美丽娴熟地展现,是专门於应酬场合开展的翩翩风姿,来不及深思,轻易便遭其眩惑,过目难忘。

饶是秀泷也免不了被迷得晕头转向,差点很不争气地流下口水。可她同时却也清楚察觉到,召奴确实有什麽地方不一样了,那美对她之所以格外生疏,分外惑人,正在於那之中多了什麽她无法理解的东西。那不该是召奴的年纪会有的沧桑,是超越在场众人之上,在众人皆醉之际唯他懂了只有自己能理解的东西,由此发酵的沧桑与练达,益发增添了召奴的美,一举手一投足,尽是言语诉不清的韵致。她隐约觉得这正是大哥嘱她莫惊讶的原因,尽管她著实愣了好一会才回神,回神的速度还比谁都快。

「陛下,今日难得阪良城的秀泷小姐在场,听说她擅弹乐筝,不如请她献上一曲,替大夥助兴?」

宴饮方酣,甲淫城主果然发难,拱手作揖的姿势是如此恭谨庄重,面向她的表情是如此温文和蔼,那姿态足以令任何一个老实人感动,不加思索答应他的要求,比如说上座的天皇──然把外皮剥光,内核毕竟是个爱子成痴的傻父亲,傻得断绝所有令儿子成长的路,傻得看不见什麽才是对城民最好的决定。

秀泷心怀喟叹,无比怅然地起身,端出招牌的营业用微笑,不失优雅的大家闺秀风范,「承蒙甲淫城主厚意,秀泷怎好推却?只是秀泷离开阪良之时未带乐筝,若能与城主商借一把,秀泷定尽力让宾主尽欢。」

每位千金小姐自小琴棋书画总得略知一二,两、三样拿得出去见人的才艺更是必备技能。乐筝是她唯一擅长的乐器,可那已经是四年前的往事了。自正式拜入剑圣门下,离家学剑,她便再也没碰过乐筝;剑圣的剑道讲求专心一意,定时放她回家一趟已是剑圣最大的妥协,怎可能跟过去一样,每天花一至两个时辰练筝?

今天是睽违四年之久,终於得以碰琴的第一天,她根本不敢想像,四年没练习的她究竟退步到怎生不忍卒睹的境界。她的目光禁不住直往一直想上前聊天却苦无时机的召奴身上飘,对方似也正替她著急,担忧之情收敛进一双翦水秋瞳,化为只有彼此看得懂的眼神交流。

「陛下。」甲淫城主恭身作揖。

「这有什麽困难?来人,到库房去把安国寺献上的古琴拿来。」

底下私语如浪,随风翻腾,便再也没完没了。良峰秀泷曾是乐筝好手,可近年来醉心剑道,拜得高人为师,剑法大进,已败了不少贵族子弟,甲淫城少主亦在其中,这摆明是要良峰秀泷难堪。可见其镇定自若,丝毫无损其雅秀从容之态,鹿死谁手尚未定论。倒是平白给人添了场戏看。

「香夫人。」召奴趁众人转移焦点,悄悄步至一名坐於角落的贵妇身边。这妇人有几分姿色,虽无召奴之丽,亦无秀泷之雅,却有种贴合人心的家常之美,若炎炎夏日袭来的一缕舒爽清风,是不喧嚣不张狂,是人群中不会多加留意,可不经意晃眼而过,却会使人不自觉失神驻足的一方天地。

身为鬼祭家支族──药师寺一脉的族长,香夫人在东瀛的显赫地位自是不言而喻,可位高权重实是寂寞的另一种代词,能理解在层层叠叠的虚情假意间,尝尽奋斗挣扎之苦者,唯有同样居於权力顶峰的另一位美丽女子,召奴亲姊、鬼祭之妻,君夫人。作为君夫人屈指可数的闺中密友,对其名满天下的弟弟召奴虽谈不上熟稔,却也说不上陌生。

「是召奴啊。」香夫人漾起浅笑,像一丝柔柔的微风,拂过面颊,「在担心你可爱的未婚妻吗?」

「香夫人别这麽说,我只是┅┅不想见好友受人为难。」有些害羞发窘,却努力撑著酡红的小脸,坚定续道∶「请香夫人看在姊上的面子,帮召奴一回吧。」

香夫人兀自饮酒,不说话,可也没拒绝。

此间,皇室收藏的相国寺名琴已送至房内。侍女轻手轻脚、小心翼翼搬开木盒,一股原木的清香扑鼻,仙鹤雕纹的琴面,一望即知非凡品,秀泷近前一拨琴弦,松紧适中,圆润的音色,随手拨弄,妙音自成。

「陛下想听什麽曲呢?」秀泷在筝前坐定,闲适从容地调整琴柱。可她心底实已惊得发慌,一双明媚的眸子不时微幅摆荡,左右飘移。

「宫廷盛宴,自是雅乐才当得起。」说话的却是甲淫城主。天皇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秀泷和服长摆下的手暗自握紧。雅乐是大规模型态合奏的乐曲,单一把乐筝,能变出什麽花样?何况筝在合奏曲里多用来打拍子,曲调变化不大,平稳规律,若只演奏乐筝的部分,不免单调无趣。但雅乐多是现已扬弃的古老指法,她早忘个一乾二净,谱曲也都因疏於练习早记不全了,想即兴变奏也是心有馀而力不足,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呵┅┅我道城主您老人家会给小公主出什麽难题,想不到竟意外窥见您的孤陋寡文啊。」香夫人起身,眉眼带笑,「居然要人家以一把乐筝奏雅乐,我该说是您老糊涂高估了秀泷小姐,还是遗忘了我呢?」

「岂敢岂敢,在座谁不知香夫人对雅乐的兴趣与研究,乃当今东瀛第一人,就连尺八的演奏,也是自称其二人不敢称其一呀。」老城主低头拱手,看不见表情。

日本尺八源於中国,形似洞箫,在日本的成型时间为江户时代,最初是日本佛教普化宗为演奏佛教音乐的乐器,演奏者均为普化宗的虚无僧。由於长度多为一尺八寸,故名「尺八」,但实际上由於种类繁多,长度并非统一。除了最常用的一尺八寸的以外,其次常用的是一尺六寸,由竹子的根部制成。演奏时,通过上部的「歌口」的孔吹气,双手按孔发出各种乐音。最常合奏的乐器是筝和三味线,可三曲合奏,亦可两曲合奏,也有专为尺八创作的「本曲」。

「雅乐是兴盛於平安时代的一种传统音乐,源远流长,正处花样年华的少女,又怎能体会其中奥妙?就算弹出来了,也是徒具其形不见其灵,实在万分可惜。而且今天可是天皇开宴,诸位难得齐聚一堂,这喜气洋洋的大好日子,也不大适合低沉沉的雅乐。不如让我与秀泷小姐合奏首民谣来助兴,恳请陛下恩准。」

「这个当然,朕对香夫人的尺八慕名已久,今有幸亲耳闻之,自是再好不过。」

本等著看好戏的众人,对一心找碴的老城主与倒楣的阪良公主顿时兴趣大减,只眼巴巴地期待香夫人那传闻中如天降甘霖的乐音。甲斐城主纵使有心,可孤掌再也难鸣,宴会的焦点转为香夫人,早就没人在乎秀泷的琴艺如何了。

众所周知,香夫人虽手握大权,却无与其权力相衬的雄心,她只想让药师寺一族偏安一方,在领地安度馀生,若有任何多馀的行动,纯粹是为了鬼祭本家。她只喜欢安安份份做自己的事,强出头并非她所乐见,而放眼全场有办法请得动香夫人解危者,唯阪良公主的未婚夫,花座召奴。

无心之间,等於是变相地再次昭示鬼祭家无所不在的威权。辱人不成,反被将了一军,老城主虽是心有未甘,可除了咽下这口气,别无他法。

香夫人召来侍女,命人拿来长年随身携带的宝贝乐器。她弯下腰,如一片金黄的枫叶随打著转,轻轻浅浅地落到地上,对上秀泷感激的眼,凑上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阪良公主乖巧颔首。而後,她直起身道∶「那麽,就请秀泷小姐为我伴奏,献上大家都很熟悉的民谣──『樱花』。」笑容如一片落入湖面的叶,荡开了一波水纹,「献丑了。」

樱花开,樱花开,

樱花开在三月里,

樱花开在乡村里,

如云如霞真美丽,

风起芬芳香扑鼻,

樱花开,樱花开,

樱花朵朵开。

恍惚间,彷佛看见春日午後,成排淡粉如幕的樱树,微风徐来,花瓣纷落,如一场带有淡雅香气的芬芳大雪。年复一年,花开花谢,始终如一,可立於树下赞叹的人却变了,不再年轻,不再天真,不再纯洁。强风刮起,樱花尽落枝头,弥漫天际,正如在场诸位领主大名,踏入争逐天下的泥泞,生命随时都可能在最绚烂的一刻凋零。可在凋零的刹那,眼前所见,仍是童年铭印在心的,那场璀璨壮丽的樱吹雪。

香夫人连续吹了三遍,第一次是节奏如常的原曲,後两遍为变奏,一者轻快活泼,一者婉转清雅。然秀泷的伴奏皆为相同的节拍,不超过三个音阶的简单指法,单纯为辅助尺八的节奏而发,制造重音。她霎时明了香夫人的用心,若是这首歌,她一定记得曲谱,即使今天是她间隔四年第一次碰琴,也不易出错,相当於入门程度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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