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熇兵燹语气说得轻柔,内容却是令人不敢恭维。
「所以,我刚刚改变了决定。」炎熇兵燹说着,放开了扯着雅瑟风流的髮的手,扣着他下颚的手也来到他的颈子上。
「陪我一晚,我就把兽眼还给天忌。」
「不可能!」雅瑟风流想也没想就拒绝。
「哦?」炎熇兵燹饶富兴味地看着雅瑟风流,慢慢将虎口收起。「你不想拿回他的兽眼吗?」
「我想……但是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雅瑟风流困难地、断断续续地说道:「他不会希望……他的双眼……变得不…堪……」
「不堪!?」炎熇兵燹像是听到了个新名词一般。
「拿回他……的眼睛……方法很多……但绝不会……是向你低头……妥协的方法……」
「说的很好听嘛!我看是你怕他嫌你吧?」
「不用他嫌……我会先嫌……我自己……」
说着,雅瑟风流几乎已唿吸不到任何空气,漂亮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一丝恐慌。
他不能低头!死也不能!
希望天忌能够復原是希望能在他眼中看见自己,看见属于天忌的那个自己,而不是骯脏的自己!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向炎熇兵燹低头!绝对不会!
看着渐渐失去生命的雅瑟风流,炎熇兵燹突然松开手。
「咳……」肺部突然被灌入大量空气的不适令雅瑟风流勐咳不已。
雅瑟风流的咳声,将天忌吵醒了。
「雅瑟?」有些沙哑的声音唤着自己的至爱。「你怎么了?」
天忌坐起身来,正要下床去扶雅瑟风流,却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不属于他也不属于雅瑟风流的炙热气息。
「炎熇兵燹!?」天忌拔剑正要攻击,却发现雅瑟风流的气息与他的气息非常接近。「你对雅瑟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炎熇兵燹看了那仍不住咳嗽的人儿一眼,一把揽住雅瑟风流,将他扔向天忌。「一绺断髮,一个耳光,外加掐住他脖子。」
「不过,我可是难得的大发慈悲饶他一命喔!」
「啊!」雅瑟风流惊叫一声,撞入天忌的怀里。
「雅瑟!」天忌接住雅瑟风流,将他护在怀里。
看着眼前两人相拥的场景,炎熇兵燹忍不住嗤笑一声。
「哈!为感情痛苦的可悲人!。」
炎熇兵燹说完,就要离去,没有发现到天忌怀中的雅瑟风流身子微震。
「天忌,这次我是真的要回中原啰!我会很想你,赶快来找我啊!」
一脚踏上窗櫺,炎熇兵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侧过身。
「小美人,你的头髮我会好好保存的唷!啵!」炎熇兵燹示威一般扬扬手中的髮,送了个飞吻。
正要跳出窗户,炎熇兵燹却因雅瑟风流的话身子一顿。
「炎熇兵燹,我同情你。」雅瑟风流看着炎熇兵燹停下的背影。「因为你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我不需要!」炎熇兵燹吼了一声,随即离开。
等到炎熇兵燹的气息消失,天忌才放下剑。
「痛吗?」天忌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保护不了他的雅瑟。
「不痛。」已调匀唿吸的雅瑟风流摇摇头。
早就痛到没感觉了……说不痛也算是正确的吧?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天忌牵着雅瑟风流到桌边坐下。
「我很好,天忌,你不要乱想。」雅瑟风流说着,掬起桌上脸盆里的水轻拍着红肿的脸颊。
「有毛巾吗?」天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