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没有回答他,却勾住了他的颈子,再次主动吻上去,就像是要他抛掉所有理智,任凭情慾驰骋。
於是他彻底释放了自己,听着爱人几乎像是要气断的呻吟,觉得那其中彷佛真的蕴藏了深切的痛苦。
到底有什麽是不能说的?只能藉由这样的反常来表达?
看着苍微蹙的眉头,袭灭天来感到心底一阵闷痛。
他抱紧苍疲惫无力的身躯,第一次觉得,狂放欢爱之後竟是如此失落。
「…我打算出国,J国有个音乐学院邀请我去做古琴方面的教学。」苍彷佛平淡地这麽说。
袭灭天来的身体一僵,抬起头来凝视苍的脸。
但苍没有看他,而把视线移开。
「你要离开?」
那是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因为要走,所以才如此主动?这算什麽?施舍?临别赠礼?
「嗯。」
「什麽时候?」
「明天。」
「所以你才找我?」
苍沉默。
「你弟弟妹妹他们怎麽办?」
「小翠会照顾他们。」
袭灭天来沉默了一下,突然说:「不对,这不像你。发生了什麽事?」
「我说了,我要出国。」
「我问的是你为什麽决定得这麽匆促?」
「因为机会千载难逢,这是我的理想。」
袭灭天来注视着苍,说:「看着我。」
苍慢慢把视线对上袭灭天来的双眼。
「你骗我。」
「…总之,我明天要走。」
「你要去多久?」
「顺利的话,至少好几年。」
「很好。」袭灭天来穿上自己的裤子,冷冷转身走进房间,然後重重摔上门。
袭灭天来趴倒在床上,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再呼吸了。
然後他听见苍离开时关门的声音,觉得胸口闷痛到几乎死掉,他无法理解苍为何突然这样决定,而他最怒的是苍居然不肯对他说出真正的原因。
袭灭天来突然坐起身来,抓起电话打给翠山行。
「小翠,你哥说他明天要出国?这是怎麽回事?」
翠山行用几乎快哭出来的声音说:「我才想问你呢,我也是才知道的啊!前一阵子是有听我哥提起音乐学院的事,可是那时他只说在考虑啊!怎麽突然就…」
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他搭哪班飞机?」
「下午两点那班,JP航空。袭灭天来…」
「他不把话说清楚,我会让他上飞机才有鬼!」
可是包括翠山行在内,全都被苍摆了一道,苍真正搭的班机其实是早上七点那班。
最早知道的人是蔺无双,他接到苍上飞机之前打的电话,请他在飞机已经起飞之後,才打电话告诉翠山行。
翠山行只觉得这一切是个恶梦,当他拨电话给袭灭天来时,手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