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停了一会儿,然後说:「…我的感觉很奇怪…」
「那是当然的,因为我们都是男人。」
苍看向袭灭天来,保持沉默。
「我说过,你是我的,没有妥协余地。」
苍看着袭灭天来,还是没有说话。
「这不是单向的,我的一切全都是你的,你必须接受而且习惯。」
苍继续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後慢慢说:
「总而言之,你就是在告诉我…如果套用一般俗称,你是我『老公』,对吗?」
袭灭天来差点呛到,说:「你就一定要这样说出来吗?」
苍说:「会感到别扭的人应该是我吧?」
「哼,你有无限的可能性,我可没有。」
「…当情人不够吗?」
「不够。」
「为什麽?」
「所有权的问题,还有,我不允许你有任何想跟我划清界线的想法。」袭灭天来说。
苍瞥了他一眼,说:「你有时真的很可怕。」
「起码我把可怕之处全都摊开给你看了。怎麽样?」
「你有给我选择的余地吗?」
「坦白说,没有。」
「唔。」
袭灭天来挑眉:「这种反应是啥意思?」
「…我无法说清楚这种感觉。」
他看着苍微微垂下头,彷佛若有所思的侧脸。
其实他不是不能体会苍的感觉。
情人,与超越情人而有了对彼此一生的承诺的关系,再怎麽说,还是截然不同的。
因为他们都是认真的,所以在跨入每一个阶段时,都不是那麽轻易。
他们生存在这世间,总有世俗的现实必须面对,例如生活,例如金钱,还有很多很多他们将一一面对的事。
要走下去,就不能回避。
有时,接受比给予更难下定决心。
因为爱一个人是一种自由,而接受一个承诺则是一种生命的负重。
接受的同时,也是给予。
承诺,并不只是化为文字言语的才算。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苍低声说。
「很简单,你只要说愿意就好。」
苍停了半晌,然後突然站起身来走出去。
「你去哪里?」
苍没有回答,迳自来到厨房,打开柜子拿出威士忌,又拿杯子,打开冰箱弄了点冰块,然後倒酒就喝。
苍正要喝第二口时,袭灭天来按住了他的手,然後把杯子从他手上拿走,放在旁边。
「如果你这麽为难,我可以等,反正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你耗。你应该明白,要我放手不可能。」
苍看了他两秒钟,表情微微变化,如此生动,深深触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