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张“月光下的玫瑰”。
然后手指横移,又点了点右边的图:“这个,用在钢琴后边那张墙上。门口可以挂一串相同元素的风铃。”
程也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相似的花朵图案几乎占满了纸片的每一个角落,簇簇拥拥的挨在一块儿,是一片紫藤萝瀑布。
孙悟眼睛一亮,显然很中意这个决定,但是转头看了肖诃一眼,又为难起来:“会不会工程量太大?弟妹一个人忙不过来吧?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
“就是底稿麻烦一点。”肖诃说,“上色如果有人帮忙的话会很快。”
孙悟微笑着看向自家表弟。
程也:“……”
酒吧上午不开张,正好方便画画。只是这样一来,就没法去看程也打球了。
程也倒是无所谓,早上把肖诃先送到酒吧再去学校,中午再过来接人,十分尽职敬业。
过了两天肖诃把底稿打好,程也就被表姐强行征为劳动力,篮球队的练习也在商量之后被推到了下午,整个上午都空出来帮她干活了。
涂料是孙悟去买的,不过看到库房里堆满的各色涂料后程也非常怀疑这是他姐夫的手笔。
涂料多也有涂料多的烦恼,就算有效果图做对比,肖诃还是尝试了很多种不同深浅的配色,最后才圈定合适的颜色递给程也。
“沿着线条涂,尽量涂均匀一些,不要涂太厚。漏出去的话叫我。”肖诃的手指在墙壁上圈了一块,“先涂这一部分,颜色都差不多不用涂渐变,渐变的部分等会儿再来。”
他指点完程也又蹲回地上调色,等程也涂完他打量两眼,再把另一盘涂料递给他:“挺均匀的,涂得很棒。这盘涂这块。”
简直像个夸赞小朋友的幼儿园老师嘛。
程也心想着,却意外的对这样的夸赞并不反感。相反的,他还有些小得意。
两人这样来来回回分工合作,几个失误的部分被肖诃及时补救回来,一上午居然涂完了紫藤萝壁画的三分之一。
孙悟验收了成果之后相当满意,留人在家吃了午饭——她亲自下厨的——还殷切叮嘱程也明天记得早点来。
程也回去路上买了两个哈根达斯冰淇淋球,分了一个给肖诃,相当认真的说:“你画画真厉害。”
肖诃被他一夸脸就红了,磕磕巴巴的说:“没、没有很厉害。小也哥要是也画个十多年,肯定比我画得好。”
他抬眼瞅了瞅程也,大着胆子说:“小也哥打篮球很厉害,我就不行。”
程也学他说话:“你要是打个六七年,肯定也比我强。”
“不过裙子可能就穿不下了。”他补充着说,有点儿乐的打量肖诃的裙子,脑补了一下穿在李谦那种身材上是个什么效果。
肖诃被他越来越诡异的眼神看得发慌,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裙子,轻轻拉了一下裙摆。
他一低头,程也便注意到他耳垂下方蹭到了一块淡紫色的涂料,下意识的伸出手,用指腹擦了一下。
没能擦掉。涂料相当顽固的扒在他皮肤上,白的愈白,紫的愈紫。
肖诃被他的举动惊得浑身一颤,绯红像火烧云一样爬上脸颊,心脏狂跳的后退了一步。
“你脸上蹭到了。”程也说,表情颇有些遗憾,“擦不掉。”
“没、没事儿。”肖诃说,“回去擦点肥皂就能冲掉了。”
肖诃低头掩饰的吃了几口冰淇淋球,希冀自己脸上的温度快点降下来,不要被程也看出什么才好。
好在程也尝试无果之后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两人一路平安无事的回了家,刚一打开门,毛被剪得乱七八糟的爱迪生就活泼的迎了上来,直起身子扒在肖诃腿上,呼哧呼哧的咧着舌头。
它现在知道小主人冷漠无情,反倒是新来的小姐姐脾气好,每天都要缠着肖诃陪它玩好一会儿。
肖诃换完鞋,蹲下来给它挠了半天下巴,爱迪生眯着眼睛往地上躺,又朝他露出肚皮。
“等会陪你玩,”肖诃说,“我先去擦把脸,乖~”
爱迪生爬起来,跟着他往里走,见他进了洗手间,就蹲到门外等他出来。
肖诃擦完脸刚踏出门,爱迪生就故技重施的往地上躺,耍无赖耍得十分熟练。
肖诃把它哄到客厅里,程也拿了本书在沙发上看,见他半搂着爱迪生过来,挪挪屁股给他让了个位:“你耐心真好,这只傻狗现在都不来烦我了。”
“傻也是傻得可爱嘛。”肖诃坐下来,俯身替爱迪生揉肚皮,“是不是呀,爱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