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骗自己了,如果你不担心他,上次听说他得了绝症,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你很了解我吗?!”冰冷彻骨的语气,肯尼像个冷血动物,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丁点温度,“如果你了解我,就该知道你今天是在冒险!你还要继续挑战我的忍耐力,我没意见,但是下一次,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肯尼愤然收回顶着他额头的枪,又突然冷笑了一下,他后退两步,转身要走。
“肯尼,将军真的得了绝症,如果不是他时间不多了,我又何必费尽心思来找你……”
肯尼的脚步停下,幽黑的眸里低垂着闪过暗沉的一道光。
“就算你不原谅他,也请看在他找你这么多年的份上,陪他走完最后的时间,这是他唯一的愿望,肯尼,算我求你了……”
肯尼没有被他的话打动,向前移动两步又被威廉喝止。
“肯尼,你再往前走,我开枪了!”
威廉很快从车里抽出一把枪,从身后指向肯尼,尽管知道这种威吓作用甚微,但他已经急切的别无他法。
没有理会他,脸上冰冷的连一丝表情也没有,肯尼钻进车里,带着一身邪气驱车而去。
碧空如洗的晴朗天空,威廉心里却阴沉沉的像要下雨,手上的枪毫无威慑力的垂了下来,肯尼认真的样子十分可怕,这份倔强倒是完全没变,反而还变本加厉。
他明白了,就算肯尼知道真相,他还是不肯放下强烈的自尊心去原谅。
这种伤痛戳中了他的要害,将他伤的遍体鳞伤,难以治愈!
跟威廉一样,肯尼的心也阴沉沉的像要下雨,他的确是认真了,随着阅历的丰厚,任何事他都可以当作游戏,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有两件事,他还在执着的坚持着。
其一,他无法原谅杜莱山和自己的生父!
他的亲生父亲自不必说,那是肯尼幼年时就留下的强大阴影,一直延续到现在没有半分褪却。参加海豹前他曾试着回到过去的家看过一眼,他甚至无法说服自己按下门铃,当他看到那个家里有了新的生命,他知道任何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他存不存在根本不重要,那时,他的心彻底死了。
那些年肯尼对杜莱山,真的把他当成一个父亲,当他以为终于可以放下仇恨重新享有父爱的时候,杜莱山的所作所为再一次打破了他的梦境。
他没有办法原谅一个父亲有杀死他的想法,就像他的生父选择放弃他一样,被自己崇敬的父亲杀死两次的绝望,已经彻底将他心中所谓的父爱摧毁。
另一件事,就是在爱卢国斌这件事上!
虽然他爱玩,可在爱情里,不管他怎么玩,都没有办法只当它是一个游戏,感情一旦认真,他很难说服自己中途放弃。
一切爱都是源于保护欲和被保护欲,特别是像肯尼这样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在只有和卢国斌相处的这段日子,在腥风血雨中彼此互相依赖、互相保护的日子,他才切实体会到安全感对他的重要,也许从卢国斌身上嗅到的令他着迷的不可思议的气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某种程度上,他爱上卢国斌,是必然的!卢国斌是第一个那么用心去守护他的人,纯粹而真诚!
所以爱上他这件事,肯尼是认真的!
想到卢国斌,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匆忙之下跑出来,竟完全把他忘了,不过威廉这个人,至少还信得过。
虽然这样想着,还是不知不觉提升了车速,车子飞一般向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未完待续)
第56章·墨菲定律
一个女人纤细的身影站在窗口向外凝望着,许久之后,她接听了一通电话,里面缓缓传出一句:“时间差不多了!”
袅娜的身姿一转,她看到那张让她爱恨交加的脸,忍不住伸出柔滑玉指在他脸上抚摸,男人特有的粗糙,麦色的轮廓像被刀刻一样极有线条感,紧闭的唇线似乎还停留在最后一刻的紧张,深邃的眼窝微颤,连轻蹙的双眉都英挺的让人喜欢。
他睡着的模样好看多了,不像醒来时那么冷冰冰、不解风情。
一杯冰水顺着皱起的额心浇到他袒露的胸前,滚烫的皮肤碰上猛然激冷的冰水,卢国斌轻呼一声,瞬间醒来。
甩掉脸上的水,朦胧中一个女人的脸廓逐渐在他眼中变得清晰,沾湿的睫毛让他看的不太真切,用力眨了眨双眼,才看清这个女人的面孔。
“曼苏?你怎么会在这里?”
卢国斌想起那一阵乙.醚的味道,眩晕让他无力反抗,在他尚有意识的时候,又被人从背后重力一击,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的场景。
女人浅笑不语,看着他逐渐清醒过来。
卢国斌这才看清,还是在他的房间,只不过自己上身一丝.不挂,双手还被绑在床头两侧,根本动弹不得,像一个裸体展览品。
上一次被绑成这样,还是肯尼所为,在他们初来金三角避难养伤的那幢小木屋里,因为毒瘾发作,肯尼同他开的一个恶趣味的玩笑。
可他现在宁愿把他整成这样的人是肯尼,他会当成两人之间的调情,总好过被一个女人以奇怪的眼神盯着。
曼苏温柔的手还在他的胸膛游走,看她穿的半隐半透性感撩人,就猜到她想做什么,卢国斌心头无端升起一股厌恶,身体也不自觉的跟着抵触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