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帕紧盯着肯尼,听着他根本不当回事的语气,眼神也渐渐由愤恨演变成狠毒。
“那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吧?!你还记得你打给你太太的最后一通电话吗?”……
彭帕想起来了,那天是他和太太的结婚纪念日,他还特别空出晚上的时间准备和太太一起庆祝,可惜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那场大火我永远也不会忘,我最小的儿子才两个月,肯尼,我就是杀你一千次也不过分,杜莱山这个罪魁祸首已经死了,接下来就是你!”
“如果要报仇,死的人应该是你!”肯尼无缘无故说了一句不可捉摸的话。
最后那通电话,彭帕还记得,车开到家门口时,他临时接到线报称,杜莱山会派人袭击他的制毒工场,所以又令司机调转回制毒工场的方向,之后他打了电话给太太道歉,还承诺明天会陪着她给她补办一个充满惊喜的纪念日。
而肯尼,当时就像个游荡的死神,躲在他的家中暗处窥视着。
一个母亲带着三个孩子,温馨的让他嫉妒,他看到桌子上的蛋糕刚被点燃蜡烛,彩色的蜡液滴在蛋糕上。
女人在楼下打电话,撕心裂肺的哭叫、争吵,彭帕5岁的女儿和弟弟害怕得躲进房间,不巧正撞到肯尼的腿上,她伸出胖嘟嘟的小手递给肯尼她最爱吃的糖果……
那么小的孩子,还看不懂肯尼已经不单纯的笑。
然后,浓烟从楼下窜了上来……
“那把火是你太太亲手点的,是你害她绝望到想死,她是在报复你……”
肯尼迷雾一样的双眼,看着彭帕陷入回忆后又被赫然吓醒的迷茫,然后在心里得意的笑着。
“你胡说!……”
肯尼再次控制不住的冷笑一声。
“你太太有严重的产后抑郁症,你却只顾着你所谓的生意,就连结婚纪念日都不陪她身边……大火烧到她的时候,她后悔了,哭着让我救她的孩子,我给过你机会,我有打电话给你,但是你没接……”肯尼平淡的讲着当时的经过。
“胡说!不可能!”彭帕愣了一下,愤怒的抓着肯尼的衣服将他揪了起来。
他和太太大吵一架后,他以为那又是她打来无理取闹,所以只看了一眼就挂断了来电。
肯尼嘴角轻轻勾笑,双手举在两侧挨了彭帕一拳,伤口的位置撕扯般的疼痛,他疼的叫了一声,却也还是未反抗,反而像很享受这个被蹂.躏的过程。
“如果你接了那个电话,我就会考虑救你的孩子,至少你还配做个父亲,但是你根本不关心他们,是你间接杀了他们……”肯尼疼得咬紧牙,嘴上又不间断的向彭帕展开挑衅,猩红的眼睛冒着寒冽的光。
彭帕的太太被大火染身时,剧烈的疼痛惊醒她的母爱,她趴在地上,身上燃着大火,哭着恳求肯尼救救她的孩子,肯尼手里攥着那枚糖果,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他跟彭帕偷偷玩了个游戏,只要他还有做父亲的责任,他就会救他的三个孩子。
他用那女人的电话打过去,但是彭帕挂断了……
“住口!”彭帕被激怒,更加猛烈的在他的伤口处狠击了几拳。
肯尼咯咯笑着,在那种剧痛下,他的笑声让他有了癫狂和嚣张的气息,他疯狂的感知这种痛苦的快感。
“不管你信不信,我讲的都是事实,你越生气我就越开心,我死了,无关紧要,但是你,是害死他们的间接凶手,你一生都将活在内疚中……”肯尼笑着说,“彭帕,你也不算赢!”
“我这就带你去见卢国斌,让他亲眼看着你怎么死!看看我们到底是谁赢!”
肯尼丝毫不惧,眼睛笑的向上弯着,神秘而诡异……
第97章·10.5
10.5——10月5日,就是肯尼计划除掉彭帕的日子。
就是今天。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计划会由卢国斌来完成。
袭杀彭帕的计划已经开始。
今日晴,无风,气温高升。
太阳的照射逐渐热辣起来,水面的温度略低,但是长时间待在船上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即将到达正午,一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客渡船,隐匿在湄公河上两岸渡口鳞次节比的渡船中间,卢国斌站在船侧围栏处望着远处诗画般的风景,却在回忆着行动的细节和部署。
以他对肯尼的了解和一些不确定线索,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把彭帕置之死地且不能翻身的最佳方案,不管这是不是肯尼原本的计划,他都要这么做。
他约了彭帕于正午时分交换肯尼,双方都害怕对方埋伏,所以地点最后商定在湄公河水面上,水面宽阔、一览无余,如有风吹草动也能灵活应对。
“卢国斌,已经按你的要求安排妥善,目标是一艘蓝色旗帜的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