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你……唔……冷静……”
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肖时钦挣脱不开,或者说他的内心并不想挣开。即使分离这么久,身体还是会渴望被他拥抱,这是他内心的软弱,而韩文清对此毫无所知却切中要害。
理智告诉他推开眼前这个乱发情的醉鬼,不然这巷子极有可能会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思绪纷乱之时韩文清停下来,周围瞬间安静了。
他懊恼的松开钳制肖时钦的手,退后几步,光线太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此时拼命喘气的肖时钦倚着墙壁,那斯文严肃的眼镜已经掉在地上,不知何时被踩断了一条镜腿,厚重的衣服也有些凌乱,总之,狼狈不堪。
韩文清似是清醒一般,有些不知所措,狠狠地拍了拍脑门儿,想要把自己拍醒。
“我……你……”迅猛的一拳砸到墙壁上,能听见骨骼撞击的声响。
肖时钦瞬时间酒意散去,思绪清明,可笑自己的荒唐。
他捡起眼镜,站直了身体,仿若无事般走过韩文清身旁。
“酒醒了就自己打车回去。夜里冷,别着凉。”说这话的时候肖时钦牙都在颤,心中的嘲笑声快要刺破耳膜,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他爱的不是你啊,他已经不是你的了!为什么要把他灌醉,为什么要放任他对自己胡作非为!可笑,可贱,可耻!
“肖时钦!”
身后传来那人的戾喝,肖时钦没有停下脚步,步伐坚定的向前迈去,巷子的尽头,是明亮的路灯。
韩文清在那一刻,真实的感觉到心脏被紧紧抓住的顿痛感。他快步追上去,尽管有些踉跄,从身后环抱住肖时钦。
“原谅我……”啤酒特有的麦芽香吹进耳朵,潮湿稣痒的感觉令肖时钦不由得颤了一下。
仅仅是三个字,让他悲从心来,几乎是一刹那,肖时钦的眼角泛上泪花。
他没有欠他什么,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纵容,所以受伤,所以卑微。可韩文清的话让他觉得委屈,为什么委屈又不明不白,只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
“你醉了。”
半晌,身后的人慢慢松开双手,“是,我醉了。”
肖时钦的身影就这样越走越远,远到韩文清有些丧气的一屁股跌倒在地。他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即使不喝那么多酒,也不影响此刻被抛弃一般的落魄感。
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肖时钦就有说过他性子太冲动,时至今日已不知吃过冲动多少亏,仍不思悔改。
来之前做了很多思想建设,就是想看看肖时钦,问他过得好不好,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打扰到他的生活,可是又怎么忍得住。
若是肖时钦没有再出现在面前,是否就不会勾起这些想念,韩文清不能说服自己。从肖时钦走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开始思念他了,三年,每每看到听到有关对方的事,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勾起回忆。
魔怔了,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他是爱他的。
此刻在W市的大街上,已经而立之年的韩文清湿了眼眶。
嗒嗒~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喂!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韩文清以为自己幻听了,抬起头来,说话的人竟然真的是本已走的人影都不见的肖时钦。
“你怎么,又回来了。”
“把一个醉鬼丢在午夜的大街上,我的良心有点痛。”
不知是不是错觉,肖时钦恍然间有看见韩文清的眼里闪了光。
“如你所见,我已经烂醉如泥了。”
肖时钦白了一眼,无奈的躬身架起如软泥般摊坐在地上的韩文清。
“住哪?”
“XXX酒店”
“住那么远干嘛挑这里见面。”
见韩文清没答话,肖时钦放软口气,“今天就先在我家将就吧。”
“嗯……”韩文清也没客气,甚至心里有点雀跃。
韩文清算是头一次来肖时钦的住处,以前打比赛他住宿舍,后来退役也没怎么见过面了。房子不大是个小复式,布置的清雅温馨,完全不似自己的“狗”窝。
肖时钦带他进了一间卧室,是有点田园风格的设计,窗帘是小碎花样式,家具都是木制的,看着像姑娘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