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感受着对方火辣辣的眼神,皱眉道:“你们到底什么人?太子要来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骆飘雪冷哼一声,身后冷剑出鞘,他轻轻弹了一下剑身,清脆的震响声带着回音,再众人耳边嗡嗡作响。
“好剑!”赵楷忍不住赞叹出声。
骆飘雪爱抚着剑身,幽幽道:“这是师尊临走前留给我的灵璧剑,乃我们灵山派的传世之宝,数百年前,是由前辈在灵山.......”
“停!”赵楷及时打断,问你跟太子什么关系,臭显摆自家宝贝作甚!
“骆掌门还是先说说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吧!”赵楷冷眼催促道。
骆掌门还是没舍得收起那把剑,又道:“我与那太子乃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我是一介草民,他是堂堂太子,明日我是持剑人,他是我剑下亡魂!”
此话一出,满屋人皆惊得下巴掉地,小德子身抖如筛糠,险些再次大小便失禁。
俞柏干笑两声,道:“赵公子莫听骆掌门吹牛皮,他这人就爱趁口舌之快。”
骆飘雪急眼了,怒道:“我几时吹牛皮了!区区一个深宫太子,他就是把禁卫军都搬来,我也能十招之内取他首级!”
赵楷连忙摆手:“不会的,不会的,他每次来都是微服出访,最多带几个侍卫和太监,好下手得很!”
有人替自己解决贺丞厉,赵楷激动地双眼放光,骆掌门的形象在他眼里陡然高大起来。
俞柏带着警惕的眼神盯着他,道:“赵公子这话是何意?”
赵楷急于表忠心:“我与你们是一个道上的!”
俞柏道:“恕在下不知赵公子所言!”
赵楷瞅了眼小德子,对俞柏几人小声道:“这天下若是有个“谁最想杀死太子”的榜单,我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不然我为何会囚禁太子心腹?”
骆飘雪蹙眉不解,道:“你与太子有何深仇大恨?”
赵楷叹口气:“唉,你们难道没听说嘛?太子前些日子将我妹子许配给九皇子,我妹子不乐意,跟人私奔了,我只好代妹出嫁,结果被太子知晓了,他又几番撺掇皇上砍我人头,要不是宋少将军救了我,我现在早已在孟婆那里喝汤了。”
骆飘雪嘴角抽动:“你......代妹出嫁?”
俞柏一副恍然大悟之色:“哦,几日前赵公子在法场险些丧命,原来是因为这个......”
骆飘雪又问了:“那九皇子为何会在你府上?”
赵楷清咳一声:“来探望探望岳父岳母。”
骆飘雪、俞柏、方万一:“......”
赵楷心思一转,不妙,自己上下扒得干净,对方却还穿戴整齐,大有你在明我在暗的架势,这三人果然奸诈,于是他粗眉一竖,道:“我已经向你们坦白了,你们也该说说你们的故事了吧?”
俞柏笑着摇摇头:“恕在下不便透露。”
赵楷一听,气得险些伤口崩裂,他手指着三人怒道:“一个个都玩深藏不漏是吧?那好,要么你们就将我毁尸灭迹,要么就等着我去通报太子殿下,咱们同归于尽吧!”
没等三人有所反应,他又贱兮兮地加了一句:“顺便一提,我现在是九皇妃,我若失踪,九皇子定会怀疑起你们三人!”
三人还愣怔着,也不知是赵楷前面的威胁太吓人了,还是九皇妃三字太惊悚了。
没多久方万一打开他的折扇,风度翩翩地轻摇起来,他道:“赵公子,莫着急,俞少侠有他不能说的道理,你逼他也无济于事,不如听听我的故事罢!”
赵楷妥协:“那你先说!”
方万一不急于开口,他先是几步踱到窗边,对着外面的天空,四十五度角忧伤......
赵楷耐性有限:“气氛铺垫什么的省一省,直入主题!”
方万一这才缓缓开口:“永辉十五年,二月初六,我爹饿死了,同年三月初八,我娘饿死了,再同年三月十八,我大哥饿死了,再再同年三月二十七,我二哥饿死了,再再再同年......”
方万一家人丁还是挺兴旺的,念了大半天,还没念出永辉十五年。
“永辉十六年,二月初八,我三姨妈的外甥饿死了,同年三月十一,我四舅妈的二姑奶饿死了......”
终于说到下一年了,赵楷稍稍呼口气,这么悲惨的故事也不忍打断,他看看周边,骆飘雪坐在草席上擦剑,瑜柏聚精会神的扣着手指上的肉刺,小德子已经鼾声如雷。
赵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后悔自己为什么逼他们讲故事,他看着外面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夕阳透过云层,像万道金光,射向人间,洒在窗边讲故事的人身上,一身闪闪发光的金丝反射着夕阳,刺得人眼睛发痛,方万一就像一座巨大的24K纯金山,全身闪耀着有钱的光辉......
有钱的光辉???赵楷脑子磕绊了一下,随即冲到窗边将那座金山踹到。
“方掌柜,编故事也编得有水平一点!你家富甲一方,别说饿死了,撑死了还差不多!你当我三岁幼童来糊弄!”
方万一揉了揉屁股,疼得龇牙咧嘴,他委屈道:“赵公子,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到高|潮,你怎知我是在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