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当初你说艾家是皇家风水师,可你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以后是要被戳穿的。你压根不是艾家人,到时候该怎么和那些人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温清淡淡地说,“我得的是风水师的传承,又不是他艾家的传承。如果是家族传承,为什么艾家夫妻没学到,反而是我学了?”
系统并没被他的话说服:“就算你这么认为,别人不会这么想。尤其是石嘉,怕他到时候说你占了他的位子,偷了他的东西。风水术真要是艾家的东西,会有人被他鼓动站到他那边的。”
温清笑了笑:“放心吧,这些我都想到了。”
系统不解。
想到又怎么样?
很明显,系统能想到的事,陪温清过了几个世界的邢诫更能想得到。
为了不让少年担心,他刻意没提这件事,却悄悄让人去查了艾家这一代往上的那些人。
于是他发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地方。
“小清!”这天晚上,他回到别墅,看到少年正坐在桌边写论文,就走过去坐到旁边。
温清抬头看了看他,随手把旁边的一杯温水递过去:“喝些水润润嗓子,去哪里跑得这么急?嘴唇都干了。”
“我去查了艾家。”邢诫说,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水杯放回桌上。
“哦。”少年继续写论文,不动如山。
“你不好奇我查到了什么吗?”男人问。
“艾家的事,我都知道啊,你私下查,可能还不如问我更方便。”温清说着,把笔放下来,抬头看向邢诫,“我爷爷告诉我,艾家虽然自称是皇家风水师的后代,其实得的只是传承,并非血脉。”
男人伸手把少年抱在怀里,摸着他的头发:“是啊。我也是查了才知道,当初艾家庶子逃得一命,学了风水术,其实伤了身子,根本留不了后。他收养了孩子,让那人随他姓,把一身的本事都传下去。”
少年接下去:“艾家收养的那孩子也没后代,同样收养了孤儿,一代代传下来。一直到我爷爷,才终于有后,可他担心会影响到我父母,并没有传给他们风水术。直到他自觉性命无多,无法再拖时,才不得不传给我。”
玄学界的人,虽然名气大,但都有各种各样的不如意之处,这是天的意思,谁都无法违抗。
艾老爷子的风水术不传儿子传孙子,或许真是因为儿子天赋不行,可更深层的原因,结合石嘉的小动作而导致的那些所谓的抱错,让人思之不由觉得心寒。
邢诫甚至还多做了一步,让人私下里去查当初艾家幼子出生即被错抱的真相。
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石家夫妻都死了,再加上只能悄悄地查,怕是需要很久也未必能查到什么。
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石嘉折腾来折腾去,邢诫都替小清不甘心。
温清不会骗他,可惜很多事,他不问,小清也就不说。男人不想勾起小清的伤心事,宁愿自己去查。
“有我在,以后我都疼你。”邢诫一边说,一边用力抱紧了怀里的少年。
温清怔了一下,缓缓放软了身子。
世界不是真的,邢诫的心却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他却放任自己多留一些回忆的原因。
“其实,爷爷对我很好,”温清静静地说,“现在想来,他是真把我当成孙子去疼的。”
当年的事,很可能真的只是抱错。
毕竟,感情上的事,能一时做假,却做不了那么多年。
“我知道。我也只是确定一下,这样大家都放心。”男人说。
一个月内,在赵昕的宣扬以及邢诫的肯定下,陆续又有王家和张家找上来,希望清先生能帮他们看看风水。
他们两家都是生意人,虽然排场铺陈比不上现在的邢家,也有相当的底蕴。可最近不知为什么,他们屡屡觉得不顺。
和赵家一样,王家张家也都有各自供奉的风水师,可惜这两位都没找出什么毛病,一切归咎为凑巧。
一次两次或许真是,十次八次就太不可能了。
于是他们透过赵昕寻过来。
温清在课余时间出面去帮他们看过,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无非是家中子孙出了不肖之辈,偷着拿了家里的一些小物件去卖。
对他们来说,这是做惯了的事,没想到近几次偷的都是镇风水的小物件。
大的法器都看得到,小来小去的却很少有人注意,又在比较隐蔽的地方,也就让他们得手了。原本圆转的风水因为缺了它们的坚守,漏了气运出去,连带着生意不顺畅起来。
已经拿走的东西,就算再回来也失了几分灵气,不可能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