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小公子!”
三声闷雷似的惊呼均未能叫住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凥女的林元。
那一刻双翼呼啸而过带起的气劲有如雪亮的利刃,铮铮嗡鸣好似要刺穿耳膜搅乱脑浆,数之不尽的利刃齐齐掉转刃尖扎向凥女;洞穴内四处乱窜的灵力登时厚重如万仞山谷平移压下,直压得其余四人嘴角溢血,脊背弓起。
“十方怨灵……速速,速速……”凥女掐起手决飞速后退,怨咒还未念完,只见林元一闪便到了近前,双翼骤然间将她裹在其中,黑暗铺天盖地而来。
“轰!”洞穴石壁龟裂开来,爆裂的石块轰然落下。
彪悍的气劲与万吨之力压下的灵力将洞穴内祸害得面目全非。
怨灵与怨魂抱头鼠窜,哀嚎不止。
纯净的灵力顷刻间将怨咒召唤来的怨灵渡成了一缕烟,烟雾七彩纷呈,一时间洞穴内石沫飞扬,彩烟缭绕,竹楠三人身形影影绰绰停在其中。
“亏我倒是经常吃,天谴还不曾吃过,今天我倒要看看弑了你能糟怎样的天谴!”林元双目猩红,眼尾飘着一抹艳丽的绯红。
他身后的虚空中,不知何时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只狂鸟的虚影——那是一只成年狂鸟,体态要比林元的原形大出三倍还多,羽翼末端与尾翼均是五彩羽毛,神|韵非凡,这只鸟的神态异常威严,袒护之意溢于言表。
凥女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中,任凭怎么挣扎,怨气四溢犹如泥牛入海,根本触不到黑暗的边缘。她仿佛坠进了黑暗之冤,在这里任她怨气与怨咒何其厉害都没有丁点作用。
两个猩红的竖瞳忽地出现在黑暗中,诡异阴森地死死盯住她,使她丝毫动弹不得。
凥女难得恐惧到胡言乱语:“速速来救……十方怨灵……你不能!你不能杀我!我是天道所生,要灭也是天道亡我……”
“天道瞎了眼才会生了你……你脏了他的眼……不过是天道所弃的敝履,”林元道,“安安分分做你的怨灵有何不好……辱我生母,玷我神鸟一族名声,觊觎雪灵血,痴妄雪灵之躯。我看你是天道所生的笑话罢了!”
凥女被骂的七窍生烟,又是好一番挣扎嘶吼,怨气自她内府爆炸般喷射而出,取之不竭地向四周射去。
林元只觉周身哪哪都疼,具体哪里更疼一时也说不好,疼厉害了也就麻木了。
狂鸟双翼合拢自成一阵,可困龙。
除非他身死魂消,否则被困在其中的凥女到死都休想出去。
只是他还不曾搞明白这个阵法的关窍。
双翼合成的阵法自然是能消弭被困的妖的法力及修为,但他如今对此阵一知半解,做不到消弭凥女的法力,只能困在其中,任凭他四散的怨气在他羽翼上割裂。
竹楠自烟雾和石沫中飞出,将将看清林元时才发现他身后飘着一只狂鸟的虚影。他神色一顿,凭借外放神识能感觉到这个狂鸟虚影在保护林元,于是他继续向林元飞去。
“等等!”白二话未落,竹楠已经被林元周身裹挟的气劲和灵力给弹飞了出去。
老熊猫扬手掷出六爻八卦盘,堪堪接住就要撞到石壁的竹楠。
白二从天光圈顶飘下来,一身尘土,身后还藏着几只瑟瑟发抖的怨灵。
白二:“他周身的结界破不得,我见玲珑用过这种阵法,似九天困龙阵,十分霸道。”
他说完仰头看林元身后的虚影一拱手恭敬道,“敢问前辈……”
“哼!”狂鸟虚影倨傲威严地冷哼一声,“废物!前辈?叫老祖宗!”
一听这口气,简直跟林元和玲珑一个口气,身上那股得天独厚的狂妄劲儿可不就是出自神鸟一家么。
老熊猫惊得结结巴巴:“太太太,太古神裔……”
“轰隆!”
老熊猫话没说完,凭空一道惊雷落下,昏暗的洞穴登时亮成一片惨白。
几个人同时失去了视觉,只觉眼球胀的生疼,脑仁绞成一团浆糊恨不得要从七窍里留出来。
“天雷……”白二咬牙道,说话间一道人影从煞白的光中掠过。
白二和老熊猫都有所感且灵敏地伸手拦住此人。
“你不要命了!”白二恨不得一掌劈晕竹楠。
老熊猫一边吐血一边劝道:“这天雷对神鸟一族不足为道……”
竹楠眯眼忍受强光刺痛瞳孔,目光始终盯着羽翼间隐现黑气的林元。
他恨恨道:“翳鸟也是神鸟一族,放开我!这阵他操控得生疏,不懂怎么消弭怨气……”
老熊猫白二齐齐扭头向林元的合拢成阵的羽翼望去,果真!此时羽毛与羽毛之间已经在冒黑气。
第一道天雷并未降到人身鸟翅的林元身上,狂鸟虚影在天雷落下的同时振翅刚上了第一道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