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老道长还在烂尾楼里一边翻阅着书籍和档案一边思索着这个阴邪的法阵,据记载,这个法阵要以施法人自身做引,投入这法阵中作为第一个魂魄缔结契约,等法阵最终完成之时,四十九只鬼魂炼制出厉鬼,所有的魂魄都将被困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此地也会变成聚集了怨念的恶地。这设下法阵的人莫非与这盖楼的老板有什么深仇大恨么,甚至不惜以自己的一切作为代价。只是如今棘手的是,那作为引子的契物到底是什么,地下停车场都给翻了个遍,甚至用上了超声波探测,可是所找出来的物品都对法阵完全没有一点作用。
等张涯再次醒来的时候,原本没有温度的躯体已经被他捂的热乎了,他闭着眼睛在沈容身上摸了摸,手感还不错,虽然是活尸,但是沈容的身子抱起来还意外的挺软和的。怀里的人在他的胸口拱了拱,让张涯的嘴角不禁上翘起来,他凑过嘴亲了亲沈容的脸颊,然后还有些迷糊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睛,入眼的就是那青黑的皮肤和丑陋的面容,还是吓的张涯的心使劲跳了几下,整个人也差点跳起来。
一只浑浊的眼睛和一只印着符文的玻璃眼珠一齐盯着张涯。
“我、我......”张涯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老公~”,嘶哑的嗓音的主人拉过张涯,又把脑袋拱进了张涯的怀里,这一声喊的张涯整个人都酥酥的,仿佛跌进了棉花糖里。
“你喜欢我吗?”
“......”,张涯纠结了一下,还是抱紧了他,结结巴巴的说到,“喜、喜欢......”,他的手在沈容的身上下的摸着,无意中摸到他肚子上有个被缝起来的大口子,“这是什么?你受伤了吗?”
“......”,怀里的人脑袋在张涯的胸口蹭了蹭,沉默了一会,他开口说道,“很久以前的伤口了,内脏烂了,就割了个口子掏出来了......我装了一些香料,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张涯想象了一下那割开肚皮的场景,不禁有些恶心又有点害怕,“还能换香料啊......”
“是啊,你喜欢什么味道?”沈容抬起头来,两只不同的眼睛一左一右的都看着他。
“不、不用了”,张涯把搁在他肚皮上的手换了个地方放着,想想那把肚皮割开换填充物的场景,当真是太过诡异了,“现在就挺好的”,他又把怀里的人搂紧了几分,虽然样貌是丑陋了点,不过抱起来的感觉很好啊,这么想着他闭上了眼睛,又亲了亲沈容的脸颊。
老道士已经查到这施法之人的魂魄应该已经在法阵之中了,那么那个活尸沈容跟这个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是共犯?
“王队长,您那还有什么消息吗?这几天跟着张涯怎么样了?找到活尸沈容的踪迹了吗?”
“唉,侦查员小李失踪了!”
“是那沈容所为?”
“正找着呢,等有消息了我通知您!”
老道士看着王队长忙碌的身影,不禁有些愁容,那边侦查员不见了,这边法阵的破除还失败了,在路口抓来的鬼魂不好使,地下那团阴气不上钩,这么想着,他又担忧的喊住了王队长,“可让大家都把护身符带好了,别再死人了,要不那阵里的东西炼成了,就不好收拾了!”
“方观主,您看这情况如何?什么时候才能继续施工啊?”一直在烂尾楼附近转悠的西装男在王队长走了以后就凑了过来。
“你老板可是有什么仇人啊?这是有人想让你老板不得好过!”
西装男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要说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仇小恨那是多了去了,可是这以搏命的深仇大恨我就不清楚了,等我回去问问老板再来跟您讲吧,还要拜托您尽快处理了这些厉鬼和法阵吧。”
“贫道一定尽力而为!”
等傍晚张涯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送外卖的时候,他看到了沈容出现在了他工作的快餐店里。
“你咋来了!”张涯几步冲了过去拉起沈容的手,“让那些警察道士看见了再抓你怎么办!”
“我不要紧”,沈容说着就凑过去,在张涯的嘴角亲了一口,“只是担心那烂尾楼的法阵还会对你不利。”
“那地方不是一大堆警察和道士吗?那法阵还能怎么作怪不成?”
“我想陪你去送外卖!”
店里的其他员工看着二人的背影,不禁小声的八卦了起来。
身后的座位不再是空的了,仿佛心里也被填满了,张涯摸了摸扣在他腰上的手,不禁扬起了嘴角。等送完傍晚的外卖回到家里,张涯的小出租屋里又亮起了温暖的灯光。
只是楼下依旧有一条小尾巴在盯着那发光的窗口,那是新派来的侦查员,上一个侦查员是今天傍晚在一个公交车终点站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他正在迷迷糊糊的睡觉,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再看老道长那边,他又试了试几个抓来的鬼魂做诱饵,可是依旧都没有成功,似乎那法阵只对生魂感兴趣。
刚安生没几天,这天早上,张涯正搂着他的小宝贝睡得正香的时候,又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张涯把头拱进枕头里,那敲门声依旧在响。
“屋里没人!别敲了!”
正说着门就被打开了,几个便衣警察和道士冲了进来,那黝黑的枪口像上次一样指着张涯。
老道士和床上的张涯四目相对了一会,脸上也不知道该是尴尬还是气愤,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二人的关系,但是眼前俩人同床共枕的画面还是太富有冲击力了,“你、你不要命了!”说着他背过身去,“我等一下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