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_(香蜜同人)【旭润】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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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 2)

“那便勘破情爱,得证天道了呀。”邝露道,她脸上终于有了些当年那个璇玑宫里的忧虑女子的模样,“锦觅仙子你不知道,陛下自幼孤寂惯了的,他嘴上说习惯了就好了,但只要有一个人对他好些,他便掏心掏肺的,只盼那个人别把这一点儿温暖收走——可天道无常,偏让他卷进你和魔尊这场情缘里,受了伤、尝了苦,方知旁人给的温暖都是假的,唯有这天地、这大道是真的……”

锦觅差点哇哇大哭起来,她心里举得冤枉得慌,“实在不是我有意的。”她忍不住说道,“这,这我什么也没干,凤凰好歹还和我在人间红尘里滚了一遭,小鱼仙倌,我实在没有招惹过他啊!”

邝露的眼神深得她发毛:“你没招惹他,你又为什么要夸他尾巴好看?”

锦觅:“……”

锦觅:“哈?”

却说那头锦觅走后,旭凤和鎏英在木屋内焦急等待,鎏英见旭凤坐立不安,便开口劝慰道:“尊上放心,锦觅上仙与天帝所交匪浅,定能……定能……”

旭凤脸黑了。

“他们怎么就所交匪浅了,”魔尊嘀咕道,“左右不过认识了几百年,我和兄长,我们——我们认识一辈子了!”

“……那你还抢人家未婚妻。”鎏英道,“你要是不整这一出,没准现在的天帝就是你了。”

她话里有话,实则有意试探,这五百年来天界与魔界井水不犯河水,天帝与魔尊若即若离,如今旭凤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执念,非要天帝破了百年之约来提前与他相见——难道是魔尊终于受够了天帝闲着没事就划魔界地皮的鸟气,决定杀上天界、一统六界了?做下属的,总是希望能对老板的想法洞若观火。

旭凤听在耳朵里,鎏英的话转了好几圈,才被他嚼出个味儿来。

“我何时说过对天帝的位子有兴趣了?”他道,脸上竟是真的半分错愕半分疑虑,“我没想过。”

“……啊,这样吗。”鎏英被他的没出息震住了,“从来没想过吗?”他是天后嫡子,又是几千年来唯一的一只火凤凰,帝位过去唾手可得,难道也没动过心思?

旭凤沉默了片刻。

“先父殒命时,也才不足三万岁。”他说道,“谁会在父母春秋鼎盛之时就琢磨那个啊?”他想了想,又不由苦涩道:“现在看来,倒是我太天真了——除了我,人人都想过,母亲整日为我筹谋,打压兄长、扶持鸟族,得罪了那么多人,是以她跳下仙台竟无一人惋惜,倒有不少人拍手称快。”

“兄长亦是想过,”他又道,“我继任火神之前,尚且只是个懵懂少年。那时我们兄弟亲昵,又远胜你们所见到的那样。我和润玉成天黏在一起,白天玩耍学习,夜里累了就睡在一起。我继任火神后,他却与我疏远了,我心里不快活,便找了借口还去他宫里借宿。他还如往常那样照顾我,夜里睡得朦朦胧胧时,却听见他对我说,旭凤,若有一天你成为天帝,你断不用提防我。到那时,我连夜神也不做了,你给我一方山水,我便到人间去做个逍遥散仙,你若累了,每逢百年,还能到我那处多多闲,可好?”

他学着润玉的语气,端起锦觅留下的茶水凑到嘴边,却又一口未喝地放下了,他将手指向一个空杯,那杯中就盛满了清水。他喝了口水,眉间郁郁。

“我睡得迷糊,听得也不真切,只仿佛听见他说若我登上帝位,便连夜神也不做了,天界也不呆了,一百年才许我见一面,我登时便醒了,若是年轻个一千岁,我便要大哭一场,若是年轻个两千岁,那就非是兄长亲亲不能罢了了;但我当时已有五千岁,人人都说我该是意气风发的天界男儿了,我便只能将他拽起来质问他是何意思,为何闲来无事思索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本意只是怕了,我怕他真不要我这个弟弟了,可话到嘴边又不愿意承认,只得假托些父亲春秋鼎盛、怎可琢磨这些的胡话。”

“兄长听了我这义正言辞的疯话,也被吓了一跳,他本是坐在我身边,用手指细细地梳我的头发,被我一顿胡说,脸上竟什么表情都没了。又过了不知多久,他才说,凤儿说得对,是我糊涂了。”

鎏英听得揪心,她与润玉交往不多,只记得他做夜神时是个云淡风轻之人,做天帝时却是雷霆手腕,还总心道这人怎么两幅面孔,如今听来,润玉自幼便谨小慎微惯了,纵是有个弟弟对他一片热忱,可这凤凰小嘴叭叭的,看来也没少瞎胡说。

旭凤道:“时至今日,我便也总想不明白,他那日为何要跟我说那些——莫说我从未动过承袭天帝的心思,就是我有,我难道是那种连兄长也容不得的人吗?我自睁开眼便喜爱他,几千年来也未曾生过亲近保护之外的心思,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平白疏远了我们的兄弟关系?”

鎏英摇头道:“几千年了,这都看不明白,看来尊上也只是表面聪明而已——”旭凤斜斜地瞧她,她也不怕,“你可知人说母子一体,母债子偿?你那天后母亲,实在是个,是个……”一等一的毒妇。她心道,顾着旭凤面子,改口道:“是个不能容人之人。她难道能少了多方为难?你只道是忽然疏远,没准背后有她日日挑拨。”

旭凤心里又怎么不知母亲荼姚是个什么性格,但他仍是脸皮挂不住,怒道:“我是我,母亲是母亲,怎么能一样?”

“此言差矣,”鎏英道,“你是你母亲怀胎所生,她是金凤、你是火凤,无她哪来的你?鸟族朝拜、人人敬服,虽说你确实当之无愧,可润玉也不差,还不是因为你是天后独子,有她为你筹谋?你白日里受了这好处,夜里就该知道你和荼姚是一体两面、分不开的。”

旭凤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却噎在了喉咙眼儿。神魔之战之后,他和润玉皆是避着这个话题,他心知一旦提起,就再也别想好了:他心里虽恨润玉逼死父母,却也知道父母倒行逆施,实在是有些活该。可他为人子女,又是这天上地下唯一一个说不得太微荼姚之人,每每思及此,便又怨恨润玉从不跟自己交心,哪怕就一点点,若他早些知道,若他早些知道……

便怎么样呢?他又想,若他早知道一点点,便能补回那已经错失的千年时光,将那冰冷的璇玑宫连同那个人的心一同焐热吗?他心知冤孽是上一辈种下的,他与润玉,只是在定好的轨道上缓缓行至该在的位置而已。

本该就此放弃,这五百年来的不过五次相见,却又让他放不下手。

他叹了口气。花界泉水甘甜,他嘴里却全是苦涩。

“是我少不更事,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说道,“我只知道母亲时常敲打兄长,可在我眼里,她是一等一的慈母,我便觉得她又能坏到哪里去?现在想来,那些变故便没有哪个是突如其来的,原就是早早种下的果,我却只顾着做自己的天之骄子。”他拿起杯子,那朴素的白瓷杯子底端有道细细的裂纹,他与润玉的分道扬镳,早如这裂纹一般早早埋伏下了,只他装作鸵鸟,佯装不知而已。

可润玉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明知先天后为了旭凤早晚要对自己赶尽杀绝,不还是将这个弟弟带在身边,领他玩耍、哄他开心,连司夜之职也不要了,只为能留份兄弟亲情?

鎏英听得心中悲伤,润玉与旭凤皆是良善之辈,却因命运种种弄人,最后落得个辩无可辩的结局。

“罢了,其实缘深缘浅都有定数,尊上……”她正要开口劝解一番,却忽听一把声音道:“我回来了!”原来锦觅竟已到了门口。

旭凤“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眼里透出灼灼光彩来。

“兄长……”

第三章(三)

魔尊听完水神的叙述,脸上已是心如死灰。

非是天道难测,也不是人心不古,实在是猪队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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