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哀哀戚戚地道,“我心里有你,你心里亦有我,我们便再别说那些怪话了,好不好?”
润玉看了他一会儿,被他幽怨的脸逗笑了。
“好。”他轻声道,“是我不好,以后不提了。”旭凤便喜笑颜开,一头倒在他身旁,将他搂在怀里,嘴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哪天你厌弃了我,横竖就这几年,你忍忍就过去了,好不好?”
“我怎么会厌弃你。”
“万一嘛。”
“那要万一你厌弃了我怎么办?”
“那我就寻忘川水来喝了,再与兄长重遇一次,反正我见你一次就会爱你一次,不打紧,权当给兄长逗个乐子。”
“你呀……”
他二人柔声说了些互诉衷肠的话,旭凤指尖灵力一闪,将帘帐降下,又翻身将润玉压在身底。不多时,帐内便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来:似是旭凤将润玉按在床头上一下下的顶动,梨花木床被顶的嘎吱作响。
“旭凤,轻点,我,我疼……”
“嗯,一会儿就好了,我亲亲就不疼了……”
第二十一章(二十一)
润玉见府上没人,便以为自己和旭凤是在这仙府中二人世界,其实是不对的。
他初被旭凤劫到此地,顾不上多想便和亲兄弟做了乱伦之事,之后几天里无论是两人的感情或是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是一日千里,令他目不暇接,自然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到底是谁在整理打扫这仙府。
旭凤却是在第一日便发现了,那夜润玉睡下后,他行至庭院中,望着那往日自己与兄长下棋的石桌石凳上纤尘不染,便开口道:“还要藏多久?出来罢。”他话音刚落,便听得池中一阵清响,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立在池边向他行了一礼,口中道:“魔尊尊上。”
他语气倒是极尊重的,但旭凤一看见着青衣的人就头疼。只得把头偏开不去看他,问道:“你可是这仙府上负责扫洒的仙童?”
那少年道:“我是负责扫洒的,但我并非仙童。君上唤我青慧,我是……”他咬了咬嘴唇,“我是这池中蒙君上点化的一条锦鲤。”
青慧道行不过几百年,魔尊一眼便能看透其所言非虚,又问道:“本座初入仙府之时,发现竟没设结界,这是天帝仙府,如何不曾设防?”
青慧道:“怎么没有?尊上也知是天帝仙府,自然设了重重结界,只不过对魔尊都是无效的——这仙府是魔尊与君上行百年之约的相见之处,自然对魔尊大门敞开。”这小妖也不知是成人时间太短,还是因跟在天帝身边看不上魔界之人的缘故,说话做事都是冷冷的。旭凤也懒得跟他计较——听闻兄长仙府唯独对他敞开结界,他心中的震动早胜过其他。
“如此甚好。”他便勉强道,恨不得跑进屋去把润玉摇醒,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当面保持着距离不肯亲近,背后却又总是悄无声息地待他不同于旁人?“你且去吧。若无必要,勿在润玉面前现身。”青慧应了,转身投入池中,果真是一尾锦鲤,就着月色,却不是一尾寻常红锦鲤,而是一尾青鲤。这一池的红鲤个个美丽殷勤,润玉偏挑了一只不中看的青鲤,他这兄长心思是越发难猜了。
他想罢摇摇头,自回屋去了。
那青慧虽面冷口冷,做事却甚是踏实,果如旭凤所令,一次也为曾在润玉面前现过真身。润玉神识被封,每日都有一半时光昏昏沉沉,旭凤便陪着他小憩,青慧便趁此时做些日常扫洒,若有需要备些吃食。
他本是条青鲤,是这池中最不受人注意的一条,却偏生了些慧根,被天帝点化领了个在此看护的职责,便本本分分地在此尽忠。旭凤和润玉初来时他见润玉神色懵懂有些担心,便时常偷偷查探,或藏在水中,或隐了踪迹,想看看那魔尊是否要对天帝不利。谁知魔尊对天帝确实关怀备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飞了——只除了他二人行那灵修之事时。
他二人一旦做那些事,魔尊便把往日的乖巧通通丢到了脑后,不仅行事孟浪,口中更是狂言浪语说个不停,身下兼且不停冲撞,将润玉撞得魂飞魄散一般,只能勾着他、攀附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婉转呻吟,低声抽泣。青慧初时以为他是受魔尊欺辱,苦于房间内有结界不能冲进去拼命护驾,谁想多来几次渐渐便看出了门道,润玉虽是神情痛苦,心里却该是快乐之极的,不然定不能那般柔弱无骨地躺倒在魔尊身下任魔尊施为。他虽被魔尊顶得声音破碎,却总是“旭凤”“旭凤”的叫个不停,仿佛一刻不喊就心里缺了一块儿似的。
多来几次,这不懂情爱的小妖便也明白了,这仙魔二人做这件事是因为情投意合,就跟湖中鸳鸯戏水,互相追赶一般。明白了此中道理,他便放心了许多,也不常去盯梢了。有时魔尊张狂,拉着润玉在水榭或庭院中白日宣淫,应龙情动引得水族生物都纷纷前去,盼望吸一丝龙气,青慧看着那些同族巴巴地围去,仿佛一群糊涂蛋去给魔尊闹洞房助兴,魔尊每每以此欺压逗弄得更甚,便心头一阵鄙视。不仅对同族,更是对魔尊——此魔不要脸,真是人间罕见,明知道这府上还有自己这个有灵智的生物,却还不避着点儿人,大白天的荒淫之极。
他不是唯一一个这么想的人,魔尊手下的鎏英锦觅,还有那日常来踢馆拍门的彦佑似乎都同意他的看法。有一回鎏英锦觅因事来寻魔尊拿个主意,她二人身上带着魔尊赐予的翎羽,便可进出仙府。因事情紧急,便未事先通传,正赶上旭凤和润玉在书房胡来——旭凤睁眼说瞎话,非要说自己字写得难看,要润玉教他,教就教,又为什么要从身后将人抱了,将手盖在润玉握着笔的手上?写着写着就越写越歪,不多时魔尊便将润玉抱到了书桌上,名贵的砚台纸张都被压在了身下,不多时两人衣衫尽褪,旭凤让润玉将双腿缠在自己腰上,就着书桌的高度便是正好一插到底,差点将桌子摇散了架,一方砚台被润玉胡乱扫到了地上,墨汁洒了一地,星星点点的。魔尊仍是不理会,温香软玉在身下低吟,他哪里还顾得上砚台。
他们二人在书房胡闹,苦了锦觅鎏英在庭院里面面相觑——这,打扰吧不合适,不打扰吧,自己一个好好的大姑娘来了就听见这个,心里实在气不过,最后鎏英在门外朗声道:“尊上!卞城王鎏英有事要报!魔界西北有……”
她正欲拿些政事给这个整日不回魔界的魔尊添堵,却听房内一阵泫然欲泣的呼喊,润玉的声音仿佛隔了层水听不清,似是哀求道:“旭凤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旭凤……”
旭凤忍耐着情欲,声音沙哑低沉:“那你要说什么?”
“……夫君,夫君。”润玉低声求道,一面说一面啾啾地亲旭凤,讨好于他一般,“凤儿……我不行了……求你……唔……”似是有人堵住了他的嘴,让他发不出说话声,又缠着他的舌头翻动,令他只能发出些雌兽般的呜咽声。
又是一阵激烈的木头咯吱声,旭凤方长长出了口气——润玉竟是一点儿声音都没了。鎏锦二人皆是难熬,听着自家魔尊折腾人家天帝,真是怕了怕了,来日若仙魔大战再起,就都赖魔尊管不住下半身。
“鎏英找我,”过了许久,才听旭凤在屋里道,“兄长等等,我这就回来带你去梳洗……”说罢又和润玉吻在一处。不多时,他出现在门口——还不忘加个结界把他的宝贝锁起来不给人看。他随便穿了件玄色里衣,露出的小片胸口皮肤还泛着性爱之后的潮红,他大咧咧地道:“怎么了?”
“……你真不要脸。”鎏英诚意赞叹,“魔界风评都因你坏了。”
魔尊哈哈大笑,“应该的应该的。”
还能更不要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