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医生怎麽这麽烦人?男人嘴角抽动,爆青筋的脸上很明显的这样写着。
哼了声,男人说:「既然这样,你就祈祷快点找到锁匙,你跟我都好早日脱身。」
男人才刚刚说完,手指还插在死者喉管里的慕少艾就侧着脑袋眨了一下眼睛:「啊!好像有了。」
十点三十分。
这个慕阿呆,到底在搞什麽鬼?
看了一眼手表,拉回衣袖,朱痕决定不再枯等下去了,搔了搔一头乱发,提起放在沙发旁的一只长条型黑色皮箱,穿过大厅,朝着通往法医室的方向走去。
刚通过大厅,两边的驻卫警就把他拦了下来。
朱痕觉得很奇怪,几个驻卫警都是老面孔,他来来去去那麽多次,基本上驻卫在此的警察都该认识他了,顶多例行性的登记一下他的身分,从来也没有像这样把他拦下来过。
「朱先生,找慕医生吗?」驻卫警的脸色有些严肃。
「对,在外面等很久了……」朱痕突然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发生什麽事了?」
驻卫警们互看一眼,支吾着开口:「呃……事实上,有点状况……」
朱痕一皱眉,往里面探望了一眼,所有人都是一副神色仓皇的模样,好像有什麽天大案件,但进出的人都是往内部而去,显然十分不寻常。
「是不是里面出事了?」朱痕收回目光,低沉问到。
「这、其实本来不应该透露给外人的,不过……既然你是慕医生的友人,应该有权利知道。」年纪大一点的驻卫警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在朱痕耳边说:「有歹徒闯进了法医室……」
「快给我!」
男人一手紧握着枪枝,一手远远的伸出来摊开,讨要慕少艾此时从遗体喉管中取出的一把小锁匙。
「呼呼,别急。」慕少艾慢悠悠的说,「上面沾满了体液,我帮你用水冲一冲,拿个袋子装着。」说着,他晃到了洗手槽旁边。
似乎也是顾虑到锁匙是刚从死人体内取出的,男人闭上嘴,默默的盯着他的行动。
听到锁匙已经找到,蹲守在外面的问天谴等人也纷纷上紧发条。歹徒威胁他们不能进入法医室外的那条走廊,所以他们也只能在走廊的两端布紮警力;但这麽一来,就显得十分被动,也很难第一时间了解法医室内的情况。
走廊的另一端,殷末箫望着伸出去的镜子上反射回来的影像,沉稳的对耳麦低声说到:「注意,歹徒要出来了……不要开枪,慕医生在前面。」
听到耳麦里传来的指示,问天遣回过头,正要对後面的同袍做出手势,却猛然停了下来,睁大眼睛。
「你怎麽会在这里?」他差点大喊出来,咽了下口水,勉强压下声音,严厉的瞪着後面跟随的几名刑警:「谁放他过来的?」
几个刑警你看我、我看你,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一起望向毫无预警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後的那名黑发青年──朱痕。
「别怪他们。」朱痕若无其事的耸耸肩,慢吞吞却字字清晰的说:「稍後再向你们解释……先听我说,我有办法救少艾。」
「问队长,怎麽了?谁来了?」走廊对向的另一头,听到耳麦传来的声响,殷末箫奇怪的开口问到。
拖迟了好一会,才听到那边的问天谴尴尬的说:「……是朱痕。」
殷末箫皱起眉头。朱痕?慕少艾的朋友?哪个家伙嫌不够添乱放他过来的?
正想说话,问天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貌似还带了点困惑:「那个……朱痕说他有办法控制歹徒,只要我们给他一分钟。」
殷末箫愣了一愣。今天要是吞佛或是素还真在这里说这句话,他会毫不迟疑的相信,但是朱痕嘛……他怎麽从来也没听说过他是玄门的人?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那边歹徒已经挟持着慕少艾缓缓从法医室走出来了,殷末箫吐了口气,按下决心。
「让他试。」
眼看法医室的门口就在眼前,被男人拿枪抵在背後的慕少艾眨眨眼,又说话了。
「嘿,我说你要往哪边走?前门还是後门?有同伴来接应你吗?」
「不关你的事!」男人想着,等他离开这鬼地方,一定要把枪塞进这个罗唆法医的嘴里。
慕少艾举着双手,从容的笑着侧过头来,指着走廊的两端:「那你要走左边还是右边?走左边的话可能会被右边的枪从背後偷袭,走右边的话可能会被左边的枪从背後偷袭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