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温柔的轮廓近在咫尺,洁白细腻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红晕,不知是否那一绺红色垂发的映衬。
一如他一度想方设法埋葬、一度又死命挖掘的,那段记忆里的模样。
而现在,他的手就贴在自己的掌上,微微颤抖着——或许是轻跳的脉搏。
几乎坐穿牢底的半个世纪未能使他麻木,反教他反思,愈发笃定自己所欲,磨去的只是对不确定性的懦弱逃避。
所以…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阿不思……”
他喃呢着试探。
这个百年未曾呼唤过的名字,脱口没有丝毫的生涩,仿佛前一秒还不断地反复着。
随即捕捉到的是对方身体几不可查的颤动与微微的喘息——记忆再度重叠。
“这是什么地方…”
这几乎不是一个问句,只是略带了些难以置信。
“Thebarn”
(谷仓)
直到两个词脱口而出时,他才稍稍环顾了一下周遭,阴暗但安静密闭的小空间,一线天光从高而窄的窗子里筛了下来,堪堪落在他们之间,自己连同对方的另半边身体浸在阴影里,看不太清开着的领扣与凌乱的衣襟。
捕捉到那人小小的一点挣扎与逃避,他毅然扣上了五指,将那一只手轻轻向自己身旁扯了一扯。
第3章Untildeathreunitesus…直到死
天下有无数个谷仓,但他们的monground里,这四个字母构成的,无疑是一个特殊名词。
“我以为,我应该是死了的。”
“我也是…也许我们真的已经死了。”
“Isthisreal?Orhasthisbeenhappeninginsidemyhead”
(是真的吗?或者…这只是我脑海中的臆想?)
邓布利多想不起何时是否有人曾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但他清楚的记得这个问题的答案。
“Ofcourseitishappeninginsideourhead,Gellert,butwhyonearthshouldthatmeanitisnotreal”
(这当然都发生在我们的脑海中。但我们脑海中发生着的,就一定不能是真实的吗?)
他的回答是毫不犹疑的,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措词的细微变化。
“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
与往昔并无二致的祈使句。不管过去多少年,格林德沃身上的这种强势都同样的理所当然,同样的令人痴迷沦陷。
但是…
“Ican“t…”
(我不能)
“还是没有释怀吗——”
“NonoIjustcannot…Literally…”
(不…真的是字面意思的不能啊)
邓布利多顿时窘迫自己窘迫的解释。但他实在觉得,这种消沉的懊恼不该出现在格林德沃的身上,哪怕是失败被囚、哪怕在死亡面前,他似乎都应该是那副张扬模样。
也是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似乎已成永恒……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