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都多大的人了别不依不饶的，我错了还不行嘛…”

“这可怪不得我哦，相信我，我也什么都没干。”

托比一摊手一耸肩，膝盖上躺着的本子布满了整齐隽秀的字迹。

“这可怜的门被格林德沃施过一个…小恶咒，想要完全恢复如初是不可能了，要么换一扇全新的，要么…小心使用。”

他拿起摊开的本子扬了扬。

“邓布利多的…日记？”

杰米眼尖地瞄到书页上的日期，兴趣顿时被勾了起来，丢下可怜的房门不管，径直上前接过棕褐色的一大本，翻阅了起来。

“准确地说…不算日记吧，像是研究笔记，夹带了一些记事随笔什么的。”

“哇，这记得还真是详细得可以诶……事无巨细…要知道我那边的几本笔记，不是黑魔法就是征服世界的计划……”

“格林德沃么？听起来还挺中二……”

“那还不是把心细如发的邓布利多拐到手了？说起来他不少的主意还是邓布利多贡献的呢……呃……其实是有点中二。”

杰米下意识地为格林德沃辩解起来，突然意识到没有这个必要。

“可是记得这么杂不会很难找嘛？”

“怎么会，这可是邓布利多的日记本！”

托比一把把本子抽了回来、合上，有些崇拜又带几分神气地对着棕褐色的软皮面默念了一句。

厚实的封面“砰”地打开了，纤薄柔韧的羊皮纸像被一阵疾风吹起似的簌簌翻动起来，倏忽停顿在了中间的一页。

“…盖特勒提到了常用咒语的改进，不得不承认，那效果确实惊人——低年级的孩子都能掌握的小恶咒，就堪比不一般的黑魔法……看到那扇可怜的房门的下场后，我真庆幸自己阻止了他，没叫他一时兴起，对院子里的地精使用改良版厨房咒语‘剥皮咒’……”

反手将笔记立着推到杰米眼前，托比悠悠开口背诵起来。

“哦…我该想到的…原理类似检索的永久性魔法？”

“嗯…你见过？”

对于这样淡定的反应，托比还是有点小失望的。虽然知道原理并不复杂，真正接触到实物时，他还是颇有些振奋的呢。

“是啊，在巴希达的记忆里看到过，她的一个书架也附带这种魔法，你知道的，她写魔法史需要参考大量资料……”

大概因为有过半个月的暗影猎人体验，魔法和魔法物品带给杰米的震撼，确实不比初接触到这些的托比那么强烈了——他只眯了眯眼随口一答，就将夹杂着惊讶、佩服和羡艳的眼神投向托比。

“你就刚刚翻了一下，就把内容都记下了？这是什么记忆力啊！”

“我……”

托比愣住了。

对啊……这是什么记忆力？他只是一边翻着一边草草地扫了几眼，目所及处的所有内容就都激光打印似的清晰地印在了记忆中。

“我…我也不知道……”

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

“我本来记忆力是不错，但真不带这样的……”

托比对此也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是被杰米点醒，他都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发觉自己发生的变化。

“…穿越福利？就像我还可以使用暗影猎人的能力一样……”

见托比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杰米也蹙眉思索了起来。

“看来你在前一个世界的那个身体…那个…Nemo？也是有些不一般的……”

“…原来是这样吗……”

提起Nemo，托比脑海中忽地生出几分明悟来——他好像看懂了当年自己参演的那部《无姓之人》——原来他之前以为的多项选择和倒带重来的特殊能力，都是不存在的。

“…被遗忘天使遗忘的孩子…MrNobody有的…只是不遗忘的能力罢了……他记得自己在上一个循环中的命运，所以在重要的转折点作出不同的选择……改变了自己在新一个循环中的命运……”

在那个钟摆一样循环往复于宇宙大爆炸和世界的终点间的科幻时空里，其实每个人都经历了一遍又一遍的人生，Nemo的不同之处，不过是他不会遗忘，是以积累了数种人生版本的记忆——每一种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虽然我不懂…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