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样问?”古白噗嗤一笑,“难不成你怕她们在药里动了什么手脚?”
古轻言淡淡点头,“不无这个可能。”
古白:“……”
“左右护法这二人实在猜不透她们的目的,又要背着幕后之人帮我们还要执行那人的命令对我们不利,花费如此心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二人定是有事求于我们,该防的还是得防。”古轻言道。
“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头绪,连她们二人的踪迹都找不到更别说找她们背后之人了。”古白道。
六位族长面面相觑,古水突然站了出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道:“少主,这是昨日少夫人的手下转交给我让我给你的,这是前日那两位黑衣女子交代定要让你看到。”
“……”接过他手里的纸,古轻言打开草草看了两眼,大概看清了信上的内容后再抬头眼眸黑的让人发寒,而那张纸早已被他紧紧抓进了手心皱的没了原本的样子。
古轻言骤然发黑的脸色让古白和六位族长心里没底,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浑身散发着冷漠肃杀之气的古轻言,不由得肃然起敬严肃起来。
“少主,信上说了什么?”古代问。
古轻言黑着脸,眼神黝黑可怕,只听他一字一句,带着浓烈的杀意开口:“我大概确定是谁了!”
几人纷纷开口问:“谁?”
…………
醉梦院。
古轻言神情冷漠的站在大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抬脚走了进去。原来,在皇宫里古轻言看到的那封信纸上写着:劳驾王妃移步前来醉梦院一聚,小女子有件事想找王妃谈谈,猜想王妃会感兴趣的。
跨进这个熟悉的雅间,古轻言如何也没想到再来会是这种时候。同上次来一样,什么都没变,还是那样优雅清新,房间里的各色摆设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小女子就知道王妃定会前来的。”靠窗边的矮桌,涟衣一改往日扮相身着一身黑纱衣,唇依旧是一抹艳红,黑色衣服在她穿来显得她更加娇艳欲滴,肤若凝脂。抬了抬手,涟衣道:“王妃请坐。”
“……..”坐到她对面,古轻言冷漠不语,眼睛盯着她后面屹立不动的两道黑色人影。
涟衣也不在乎古轻言的冷漠,倒了杯水递到他手前莞尔一笑,道:“王妃可想听一个故事?一个血淋淋的故事。”
古轻言不语,只是冷冷的盯着她,眼里再没有一丝过往的好感。
涟衣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兀自讲道:“很久以前,有这样一户人家,他们一家总是其他百姓羡慕的对象,并不是说他们有多富裕而是他们一家很相亲相爱,一家人都特别特别的善良,就连平日里院子里死了一棵树他们都会替树伤心很久。”望着手里的杯子,涟衣无意识的摩擦着上面的花纹望着杯里的水出了神。
“他们家境相对于一般百姓家富裕一些,每年他们都会出府去救助一些贫困潦倒的百姓,给他们银子让他们自己重新生活或是救助一些乞丐,给他们提供食物,提供住处。往往一到冬天他们家上上下下都是从早忙到晚的,可他们很傻的甘愿累着,看到那些受到帮助的百姓露出笑容他们就觉得值了。就这样久而久之,他们一家便成了远近闻名的名人。”
“三年后他们迎来了他们一家上上下下都视如珍宝的宝贝,府里上上下下都沉浸在喜悦里,那个从小就被大家宠着长大的孩子在百姓看来必定是会被宠坏了,但并没有,她的父亲从小就教导她要心向善,她句句铭记于心。他们一家几乎成了整个风越国的佳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涟衣淡淡讲着,头侧向着窗边,望着飘散不定的云眼神悠远,轻吹进来的风将她披肩的发轻轻带起了几缕,竟让人觉得有几分忧郁伤感。
古轻言依旧不语,静静的听着她讲。
涟衣继续道:“本以为他们一家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可是谁也不曾知道就在不久后一场土匪抢劫将他们的一切幻想都打破了,下人们为了保护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就只剩下了那个孩子和几个丫鬟,那对夫妻为了保护他们的孩子也都相相离去。那场屠杀中,被他们所救助过的人竟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帮他们,见到他们落难竟跑的比谁都快。短短一日,天上地下,梦里梦外,不过一夕之间。”
“自那之后,那个孩子性情大变。也算是天意,让她拜了一个很厉害的师父,她师父待她是极好的,只是她一心想着报仇雪痕。学成之后她如愿的将当年那些人杀了个精光,死了的便将他们炼制成低贱的腐尸供她消遣玩乐,再世不为人!活着的便将他们的魂都硬生生的捏碎!让他们魂飞魄散!”
古轻言冷笑一声,“所以你想说什么?”
回过头,涟衣对着古轻言捂嘴一笑,道“王妃别急,先听小女子将这个故事讲完再说也是不迟的。”
第81章故事(六)
“这么多年了,她一个人过来了,也算是看尽了这人世的薄凉。人性都是如此的贪婪成性,虚伪薄情寡义,为了保全自己甚至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卖进这风花之地。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人竟连自己的骨肉都能残害…..”转过头来,涟衣淡漠的看着古轻言同样毫无表情的脸,道:“王妃觉得,人性待如何?”
“所以,你就要把那些无辜的人都杀了!?”古轻言低吼着,双眼内血丝充斥。
“无辜?”涟衣毫不在意的轻笑一声,转而语气寒厉道:“没有谁是无辜的!都该死!”
“忘恩负义之徒就该不得好死!自私自利,贪婪成性,好色成瘾!我这醉梦院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被最亲之人抛弃背叛之人!”肃然起身,涟衣眼神冷厉的扫过窗外楼下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风花女子,不过是心支离破碎再无了牵挂活的洒脱罢了。我这醉梦院,只不过是她们停脚的一个地方,来去我从未强留过,她们却都心甘情愿沉醉于此,只因不会再被背叛。”
古轻言冷然,双眼死盯着患若二人的涟衣,看着她脸上从未出现过的恨意阴冷之意良久,才幽幽开口道:“疯子!你现在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