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面色茫然,放在桌上的手无意识的攥紧了些。
修剪整齐的指甲掐进手心细嫩的肉里,渐渐露出些模糊的烙痕。
就在下一秒,顾荣便将他的手握进了手心里。
然后掰开那纤细的手指,皱眉道:“乐乐,别弄伤了自己。”
乐乐。
舒乐终于被叫回了神儿。
他下意识的抬头望了眼坐在对面的顾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和他两相交握的手指。
顾荣宽阔而硬朗的手掌和有力的手指将他的手完全掌控,剥夺了内里的所有力量。
和刚刚他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其中一帧,无比相像。
舒乐定定的看着顾荣,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顾荣松开了舒乐的手,放手之际手指有意无意的从那细瘦的手背上滑过,像是暧昧的无声挑拨。
他亲手为舒乐的咖啡里加了些鲜奶,柔声道:“怎么突然愣住了?”
舒乐没有立即回答,却也没有收回放在顾荣身上的视线。
虽然根本没有丝毫理论可依,听上去也让人不能理解——
但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
舒乐发现自己眼前突然闪过了几片毫无任何关联的记忆片段。
那几张记忆画面就像是被打散了的插画图。
画得逼真,一张与另一张却瞧不出任何的连贯。
若是非要说这些图像有什么特殊……
那么便只有。
这些突然出现的画面上恒定的主角永远都是他和顾荣。
各种各样的场景,各种各样的动作。
聊天的,上课的,坐在飞行器上一同回家的。
甚至连床上的姿势都一清二楚。
他甚至清晰的记了下来——
顾荣最爱的姿势是面对面的侵占。
传教士的体位。
据说可以进的最深,爽到连灵魂都会战栗。
顾荣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又比方才还要低沉几分:“舒乐,你还好吗?”
舒乐没有从顾荣的身上找到和刚才突如其来的画面有关的任何证据,于是挪开了视线,将不解和怀疑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然后摇摇头,轻描淡写的道:“还好……可能是起的太早,有点低血糖吧。”
顾荣似乎并没有被这个理由所说服。
他微蹙着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又被光脑的通讯声再次打断。
依旧还是顾安晏的通话请求。
舒乐如今不敢说多了解顾荣,但对顾安晏这人倒是知道不少。
一般情况下,顾安晏很少会在第一次通讯不成功之后连拨第二次。
所以现在八成是有事要问。
于是。
还未等顾荣连接通讯,舒乐已经站起了身,露出一个乖巧懂事的笑来:“那个,元帅大人……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