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理会我,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她神色呆滞,然后闪身进了一间办公室。
没有人应,奇怪,我明明看见她走进那间办公室的,咖啡机离走廊那边不过五米,5米的距离不应该听不见啊。
我朝她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公司的灯虽然都关得差不多了,但是我从小视力就特别好,晚上看东西看得特别清楚,我刚刚明明就看见芬姐闪身进去了,但是我进去的时候却没有人。
芬姐进的是经理的办公室,单独的办公室,里面收拾得很整洁,没有灯光,屋子里黑漆漆的,我试图打开墙上的灯让屋子里变得亮一些,灯坏了,打不开,或许我已经看见了,我慢慢走过去,握住窗帘的一角,轻轻把帘子往旁边掀开,仿佛有预感会看到什么一样,借着外面城市的灯光,我看得更清,窗户玻璃后面映了一张惨白的脸,身后门口传来的光把我的影子投射盖在那张脸上,黑压压地,沉重无比。
是芬姐的脸,鼓睛暴眼,呆滞无神,脸皮贴在窗户上,皮肤呈现出死亡的灰。
我吓得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打倒了桌上的茶壶,我手忙脚乱去捡,却发现满手都是鲜红的血,双手又腥又黏,我把手放在衣服上擦,可惜那些些擦也擦不干净,越擦越多,我已经魂不附体了。
这时后面的脚步声来了,是什么人,我神识散乱,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不敢往后看,因为我的身子已经软了,我蜷缩在地上,完全爬不起来。
一股重力按着我的肩膀把我往下压,我强撑在地上的双手再也坚持不住,身体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第二章不要往背后看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在我自己的出租屋,出租屋是和别人合租的,大四为了实习我们全宿舍的人几乎都搬离了学校,为了寻求经济划算,几乎所有人都是在网上找的合租。
于是乎,我头痛欲裂,还是听着隔壁叫/床的声音醒来。
这墙壁隔音实在是太烂,隔壁两个男人怎么翻云覆雨的细节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锤了一下墙壁,隔壁收敛了许多。隔壁是个死胖子,人是挺好相处的,但是就是花心爱滥交,同住了这么久,不知道带过多少个男人回来了,第一次带男人回来的时候,我以为只是普通兄弟带人回来也没什么,谁知道当天晚上叫/床叫得我就没有睡一个好觉。当初刚搬进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后来才暴露他的本性。
不是我一个人租的房子,也不是他一个人租的,我因为这个事情找他说过一次,每次他都吊儿郎当,说下次一定会注意,我就对这种人没办法了,无话可说。
今天早上我头晕又犯恶心,也没心情和这种人争论。
我起床去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我的脸很苍白憔悴,显然昨晚一晚都没有休息好。
我接了一杯水,开始挤牙膏,没有牙膏了,今天回来得买一管新的,我使劲从头到尾地挤压,压出了一小坨,小心翼翼地挤在牙刷上开始刷牙,刷好了我喝水准备漱口,我嘴里含着一口水,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装水的杯子,全是红色的血……
一股血腥味,我吐完嘴里的泡沫开始干呕,隔壁胖子进来卫生间,拍我的肩膀帮我顺气,“没事吧你,至于恶心成这样吗?”
我倒掉手里那杯水,水池里面又是正常的水,哪里来的血?
我问:“你看池子里是什么?”
胖子回:“你怎么了?是你吐的漱口水啊。”
我无奈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我要洗漱了。
胖子让我不用急,我脸色太差了,让我先慢慢洗好,他不赶时间,他今天还得睡回笼觉。我不想理他。
最近我总是容易感觉到冷,感受到热水从头浇灌到脚底,整个人都回暖了,我开始回想,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其实只是我在做梦,但如果是梦,梦里那种惊惧感未免太过真实,还有那又冷又黏的血液黏在手上,擦也擦不干净。
等收拾好自己,我又是容光焕发积极向上的五好青年,紧赶慢赶去到公司,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就开始忙今天领导交代下来的工作。
中午趁着大家都去吃饭,办公室都没人的时候,我又去经理办公室看了一眼。
昨晚被打碎在地上的茶壶好端端地摆放在办公桌面上,我向窗户看了一下,窗帘是拉开着的,窗玻璃很干净,像是刚擦干净的一样,阳光透过玻璃安静地洒在人的身上。
我去员工食堂吃了饭,饭已经冷了,菜也是剩菜,我强迫自己扒拉了几口后就实在吃不下了,我怀疑我晚上就会犯胃病。
果然,还没到晚上,下午我就痛得趴在桌前了。
实习阶段,我很少请假,经常熬夜加班,我平时做的事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我一不偷奸耍滑,遇上大家需要帮忙的也尽可能去帮,所以有人看到我胃病犯了,就有人去找经理帮我请假了。
经理看到我痛成这幅样子,他说他开车送我去医院,我当下没有精力去拒绝他,我连话都没力气说出口。
经理去门口开他的丰田凯美瑞,同事把我扶到他的车上。
忘了说,我的经理姓张,叫张金亮,就是上次摸我的那个人,一路上他开着车把我送到了医院,我躺在病床上输液,他还有工作就先回去了,他让我回去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来接我。
谁知道他回去的时候就出车祸了,不过还好人没事,就是车出问题了,他打电话叫维修公司把车给拖走了。他给我打来电话,说车坏了没法来接我了,我说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我听着他在电话里骂街,说明明他看好了前后都没有车的,不知道怎么就被别的车给撞了,真是见鬼了。
我说幸好人没事,以后注意安全。
第三章不要往背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