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嘴巴看起来像什么?”
“像人啃的啊。”赵勇还以为我是不好意思,意图用他的例子来缓解我的尴尬,“你也别不好意思,我每次放纵自己之后,第二天嘴巴都是这个样子。”
“你知道什么?我下午睡了一觉起来后嘴巴就这样了。”我接了一杯热水把胃药吃下,打算进房间了,“锅你自己洗了,碗反正是你自己的,你自己记得洗。”
我们的餐具是分开的,主要是我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吃饭,也怕他滥交,我我歧视他滥交,他自己也知道。
我回房间了,身后还传来他疑惑的声音,“睡一觉起来就这样了,鬼压床了吧……”
我倒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下午我睡过了,要马上再睡着不是那么容易。我躺在床上想事情,想我的前任女朋友,大学里交的,毕业就分了;想我的实习工作,能不能顺利转正……我一直闭着眼睛。
好不容易酝酿了一点睡意,那种压迫的感觉又来了。
我突然感觉这间屋子里面不止我一个“人”,至少现在,有“人”在盯着我。
我毛骨悚然,我依旧闭着眼睛,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让“他”以为我睡着了,减少他的攻击性。
然后就在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的时候,有“人”靠近床边,开始拉我的被子…原来真的有“人”,这一切不是我的臆想。
我不敢动,一动就会暴露,我只能让他继续认为我睡着了…谁知道他接下来的举动跌破我的眼镜,让我大吃一惊。
他开始舔我的嘴巴,像上次梦里一样,只是这次没了梦里的腥味,不,上次也许不止是梦,也许是像现在这样真实发生的。
奇异的触感又冷又凉,还很滑,他双手撑在我的头周围,双臂把我环绕了起来,没有呼吸扫在我的脸上,我不确定,他是个没有呼吸的“人”。
他舔啃了一会我的嘴巴,又开始伸舌头,他尝试把舌头往我的嘴里送,可我紧咬着牙关,不让他进入。
他停了下来,黑暗中我都感觉到有强烈的视线聚集在我的脸上,他知道了我没有睡着,而现在大概是在欣赏我的窘态。
我双腿发软,还没骨气地好想哭,忍了那么久,本想等这个怪物自己离开,却还是没忍住,暴露了我没有睡着的事实。
我紧咬牙关,我颤抖,我害怕,我依旧紧闭双眼,终于我的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眼角流了下来,他伸手抹了我的眼泪,我也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冷冽又笨拙,透着一股子寒意,像石头,还听到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说:“别哭。”
这句话,我一辈子都记得。
第五章不要往背后看
我动也不敢动,只压抑着哭泣,越哭泣越觉得委屈,委屈一旦开了匣子,便无论如何也关不住。他好像对此无可奈何。
我其实悄悄睁开过眼睛,不过太暗了,眼睛又被泪水糊住了,虽然夜视能力很好,不过根本看不清楚,只看见是个男人,至于长什么样子,完全没有看清。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过去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早上醒的时候,我的眼睛又红又肿,滑稽又窘迫。
去到公司的时候,发现公司今天气氛古怪,同事们之间交头接耳的次数比以往时候都要多,我趁去打印资料的时候,问了财务部的同期实习生李蕊今天怎么回事,她悄悄告诉我,“今天一大早芬姐来公司闹了,在张经理办公室问他为什么还不学好,大家都知道了。”
我疑惑,我这几天都没有见到过芬姐,我想起前几天做的梦,梦里梦见芬姐在张经理的办公室……
“芬姐和张经理什么关系?”
李蕊作为女生,知道的小道消息比我多得多,她说:“芬姐是张经理妈妈……”她左顾右盼,看了四周都没人,又悄悄告诉我,“张经理是同性恋,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说话,表示我不太清楚也不关心别人的私人事情。
“听说昨晚上张经理一晚上没回家,芬姐一直让他去和女人相亲,他不去,昨晚没回家,以为他又去找男人了,就因为这个,芬姐才来大闹了一场,哭得真的是可怜啊,后来芬姐晕倒了,张经理把芬姐带去医院了,公司里大家都在讨论。”
“哦,原来是这样。”我的资料已经印好了,“我已经好了,那我先走了。”我拿着手里的资料回了办公位置。
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张经理有一点惨。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大家都在艰难地生活着,大家都值得同情。
周末那天不上班,我去找了大师算了命,大师说我命里有一劫难,若想度过这个劫,就得按照他说的做,方可逢凶化吉。
大师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留着白须白发,人不高,很瘦小,精瘦得带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给了我一个罗盘,让我把罗盘放在家里床头,赃物便不敢近身了。我想给大师酬劳,大师婉拒了,他说的使命就是捉拿这些“赃物”。
我按照大师吩咐的做了,终于过了几天的正常日子,电脑不会莫名其妙地死机,洗澡的时候浴室里的热水不会突然变成冷水,四周也不再有紧紧盯着我的若有若无的目光,我感到很轻松。
第六章不要往背后看
这样过了几天,一切如常,我也慢慢放松下来。
芬姐回家休养了,经理也请了好几天的假,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