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问我,“是谈恋爱了么?”我没说话,在他眼里,不说话代表默认,他又接着说:“我没别的意思,提醒你一声,刚做完,又是第一次,最近不要吃辛辣的,多喝点粥,吃辛辣的得遭罪。”
我扔下一句“没有。”后就出门了,身后还传来他“哦”的声音。
出门之后我才知道今天是有多么的恐怖,每走一步,下身都像是在被刀割一样,在被扯开,在被撕碎。我买了一杯热的豆浆,一路熬到了公司。
一周后就是宣布实习生转正的时间了,这个时间段我不可能请假的。其实早上的时候,我看见了厨房里熬了和上次一样的粥,但是我当做没有看见。到公司的时候,我抓住桌子忍耐着坐下,坐下后闭着眼睛轻轻呼了一口气,睁眼看到桌上的一份粥,我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拿起那杯粥扔到垃圾桶里,再不看一眼。
我开始做手里的工作,我告诉自己不要分心去想别的事,强迫自己专心做自己的工作。每当我进入状态后,会忘记身上的不舒服,然后忘记一切后我会扭动自己的身体进行放松,然后下面就又会是突如其来的疼痛,又再次想起这件事。
今天一天脸色都很苍白,浑身也无力,身边的同事问我是不是生病了,脸色看起来太差了,我还要解释说,没事,是我昨晚熬夜所以今天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事实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强忍着下面的不适,我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个上午。中午我去卫生间看了一眼,还是有血,内裤上也染了血。
卫生间里面封闭狭窄,我在这里偷得片刻的放松,没有人,我可以尽情地难受,不用戴起面具来掩饰我的痛苦。
你能想象在一个熟悉的地方见到你以为不可能见到的“人”的时候的感受吗?我就在公司厕所这样公开的地方再次被那个男人扒了裤子,只是这一次是他给我上药。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出现在了厕所,但是公司厕所这种公共的地方我实在不敢叫出声,就算叫来了人,那我以后也实在没有脸没有办法再在这里混下去了。
我无声的反抗,沉默地抗拒和恶心他的触碰,他让我趴着墙站好,然后蹲在我后面,看到裤子上的血迹和那里红肿的一片的时候,他的动作明显变缓了,他用手抹了一坨药,轻轻地给我抹上去,受伤的部位碰到冰冷的药的时候,我颤栗不止。
他顿了顿,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然后还是慢慢地给我上完了药。
作者有话说
cao,我要写的邪恶又吓人的攻宝去哪儿噜,哭,我好想乱写洒狗血
第十一章不要往背后看
虽然不想这样说,但是上药之后,的确好多了。我拿着手里他塞给我的药,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垃圾桶,桶里还扔着我早上扔掉的粥,我把药举在垃圾桶上空,又缩回了手,随手把它扔到了柜子里。
公司这层楼打扫的人换了,换成了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大姐,听说芬姐出院了,回家修养了。
今天经理也回公司了,不过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
我去经理办公室上报最近的工作的时候,经理让我坐下,发现他时不时的走神,我问了一句,“经理,你还好吗?”
因为今天上午的时候,我还有听到公司有人在悄悄地讨论他,说他是下面那个。
其实我见经理总是有点尴尬,今天突然又多了一层尴尬,因为想起以前经理的举动,经过昨天一事发现我俩撞型号的尴尬。
经理脸色憔悴,而我脸色苍白,两个人其实都不大舒服,不过我这种情况坐着就会舒服许多。
经理说:“没事。”又问我,“可不可以陪我聊一会?”
我不知道经理想说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应该只是想要倾诉,我又坐下了。
其实从我进公司实习以来,除了上次发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之外,经理从各方面都挺照顾我的,所以我感激也可怜他。
我知道他心里堆了事,所以我愿意坐在这里当一个树洞。
经理是单亲家庭,是母亲带大的,不过经理从小就是三好学生,从考上大学到大学毕业,一直都是母亲眼里的骄傲。
因为母亲的期望,学生阶段经理一直没有恋爱过,直到参加工作后,经理的感情生活也一直是单身,现在母亲的期望就变成了经理赶紧恋爱结束单身。母亲给他介绍相亲的姑娘,经理一直推拒,本来母亲以为是经理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用婚姻束缚自己,想打拼工作,也就催得不急。
可是直到某一天,母亲在经理的房间里搜出了套子,母亲以为经理是秘密恋爱了不想告诉自己,可是当妈的放心不过还是想要看一眼未来儿媳妇,于是在经理出门之后,她跟着出了门,一直跟在经理的身后,直到看见经理进了一家宾馆,门口有个接他的男人,那个男人和经理举止亲密,芬姐一路跟了进去,发现经理被一个陌生男人搂着进了一间房,然后趴在门口就听见房里传来暧昧复杂的声音,发现这样的事情,芬姐当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后来芬姐严重限制了经理的人身自由,还要经理赶紧去相亲,一波接一波相亲,如果经理不去,芬姐就绝食,以死相逼。
每次相亲,女方对经理满意也好,不满意也好,经理总有理由搞砸一门门相亲。经理疲于应付一波接一波的相亲,他诧异,为什么最近逼得这么紧,他觉得可能自己母亲大概知道了什么,果然,他放了一本断背山的碟片在家里的书柜隐秘的地方,然后回来的时候,发现被母亲给掰碎扔到垃圾桶里了。
其实芬姐之前还抓到一次经理和其他男人一起的场合,芬姐都没有和经理撕破。直到经理搞黄和芬姐同事女儿的相亲局之后,芬姐终于崩溃了。她在家里向经理大吼大叫,哭着跪着求经理改过来,她说她带经理去治病,不管花多少钱,倾家荡产也行,只要能把他的病治好。经理也跪在她面前,说了一句,“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病,我没有病。”然后就沉默地哭。芬姐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经理沉默地任她打,母子两个哭做一团。
经理变得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沉稳,后来经理来这家公司,一做就做了几年,做到了经理这个位置,而芬姐也在经理来这个公司的那一天,来到了这里做保洁工。
母子两个互相监视,互相沉默地抗衡。
直到上次,经理一夜没有回家,芬姐也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公司闹,闹得进了医院。
经理说完后,感觉吐出了他胸中的一股浊气。
我听完后,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各人都有各人的难,所有人却又都在痛苦又压抑地活。
“你不是gay,你可能无法理解。”经理无奈地苦笑,“从我高中我就发现,自己能够对着男孩硬,性幻想的对象也都是篮球场上打篮球的男孩,那时候我真的很慌,很怕,我觉得我有病,我查了很多知识,了解了这一切,才知道原来这不是病,我没病,我不敢让我妈知道,因为我知道她知道了会疯的,我是她一个人拉扯大的,我是她所有的希望,可是后来她还是知道了……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