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自己想的还差不少,花容心里还是受用极了——时暮每次主动起来对他来说都是一大惊喜。
但是就这么啃着也不算回事啊……
听见花容发出抽气的声音,时暮耳尖动动,立马放轻了力道退开来,眼中残留地得意迅速退去,染上些许焦急,心里还在暗恼自己没轻没重的。
然而这边花容只是捂着唇角,分明一点事都没有,笑盈盈地,看起来满意的不行。
眼见着时暮的眼神将要从焦急转为恼羞成怒,花容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又发出几声轻微的吸气声。
时暮却再没被骗到了,气鼓鼓地瞪着花容。
花容心道果然同样的招式用了第二遍就不灵了,也没有继续装下去,却是又提起了方才未尽之语。
“时暮,你莫不是吃味了?”
时暮不说话。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时暮动动嘴角,仍没有说话,眼神依旧“锋利”,但在花容看来却像个闹脾气的猫儿一般。
“那这算什么呢?给我的惩罚吗?”花容指尖点着唇角看着眼前“牙尖嘴利的猫儿”,花容那唇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牙印,正悄悄渗出些血丝来染上手指。看起来简直比猫儿还要性感,暗示意味十足。
被说中了心思,时暮更加抿紧嘴角。
花容再接再厉,说:“对我来说可不算惩罚呢。”
说罢,花容伸出舌尖舔去了那一丝血迹,眯起眼睛的样子颇为享受。
……时暮头一回觉得仙人的眼神该死的好,将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想忘都忘不掉。
那画面在时暮眼前来回的放,生怕时暮看不清楚一样,一点点的变慢,又放大。
时暮看见那殷红的舌尖钻出两排皓齿舔舐上殷红的唇,他仿佛嗅到了轻微的铁锈气,却又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浓厚的甜味儿,很快盖过那阵腥气。
两者俱是令人血脉贲张的气息。
时暮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跟着这气味沸腾起来,又通通跑到脸上。方镇定了没多会儿,时暮就毫无悬念地破功了,简直想要捂起脸跑到一边去。
然而,手刚触上脸颊,时暮就被那灼人的热度下了一跳,指尖下意识地弹开,想都不敢想自己的脸红成了什么样。
但见时暮表情变来变去的,就脸上的艳色丝毫褪不去,花容乐见其成的同时,也心知不能逗得太过分。花容抚上时暮的脸,不承想竟将手上沾染的一丝血迹蹭了上去。时暮原本就热度未消的脸上蓦地多了一道红痕,忒的撩人,花容只觉得满心的温柔都要化得溢出水来。
——谁不欢喜心上人心里只有自己,一丝一毫自己的目光都不愿分给他人?
花容这么想着,缓缓凑到时暮面前。
联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时暮瞬间就想到了什么,抑制不住的勾起唇角,眼睛深处又是悄悄滑过几丝自得。
身为仙人,还是以梅酒化形的仙人,时暮对自己的魅力还是颇为自信的。如今见花容这般,就更加确定了。
怎么着不比那只半妖好!
酒·小心眼·时暮心里这样想着,轻轻闭上了眼睛。
然后时暮就脸上一痛。
时暮尚不知道为何,只是呆呆地睁开眼睛抚上被捏了一把的脸颊,就听见花容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响在他耳畔。
“酸得厉害。”
说着,花容还吸吸鼻子,仿佛真能从这浑身上下都透着梅花冷香的仙人身上陈年老醋的气息。
眼见时暮仍旧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花容这下真的忍不住大笑出声,甚至深伸手捂住肚子半天缓不过劲来。
时暮这才从花容的笑声中回了神儿,听着花容清亮亮的嗓音在这片夹层里回荡,皱皱鼻子,却是无论如何都生不起气来。
从他遇见花容起,他何曾笑得这么开心过。如此看来,花容将自己从枷锁中解放出来,褪掉了那一份说不出的压抑,才突然让人发现,花容也不过二十余岁,在凡人中尚且年轻,对他这个仙人来说,二十余年也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的一段时光罢了。
还嫩的厉害。
要说花容这个年龄本就不该承担那么重的担子——杀父之仇还在其次,终点是花容的仇人即便放眼整个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势力,恐怕是别人几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却让花容一个人碰上了——还好花九戚回来了,花容也能稍微放下心里的负担。
时暮弯起眼睛。
——不过,反正他大多时间都在睡觉,清醒的时间和花容的相差无几,才不算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