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都是八卦，沈媛虽然漂亮，这么厉害又能打人又能赚钱的，谁敢娶回家去。

然后就有毛遂自荐的，可以来当保镖护院。本来一本正经的，结果让街坊邻居打趣实际上就是要监守自盗。

大家闹哄哄了一早上，也没人关心一下几乎被打死聊采花贼。

许四爷捂着脸一瘸一拐的躲进自家院内，整整半个月，没能下床。

沈媛直到吃过午饭，才让翠把若眉拖出去。

主仆相见，竟发现都无话可。

沈媛想了想，还是开口，“我有几件事要问你。”

若眉两种药劲儿刚过，整个人虚脱瘫软在地上，浑身汗出的已经把衣服全打湿了。

沈媛就让翠拿条被子给她盖上。

结果被若眉一把将被子掀开扔在一旁，“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若眉道。

翠急道，“分明是你一直在害姐，你现在还好赖不知反咬一口！”

若眉呸的一口，啐了翠一脸，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才来几。告诉你，这个人就是个黑心肠自私鬼，不会管我们下人死活，早晚有一，你会落得我这个下场。”

翠不等沈媛发话，上前拎着若眉的领子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翠：“本来主子要问你话，你即便羞辱我，我也不应该动手。可是我却不能忍受你主子不好。主子对我恩重如山，是我再生父母，岂容你如此诋毁！再有，从我过来，我只看到，主子何时把你当下人对待过，是亲妹妹也不为过。”

着又忍不住抬手扇了若眉两巴掌。

若眉被打的两眼直冒金星。

“你看看，你的吃穿用度，那是下饶待遇吗？知道的你是贴身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亲妹子呢！”翠继续道。

“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就是这样回报主子的吗？”

道这里，若眉突然有了力气，一把推开翠扯着自己衣领子的手。

“我做了些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咱们的好主子，她为什么这样待我，为什么拿我当姐一般，亲妹妹似的供着。”

翠：……

这个她还真的不知道。

沈媛摆手，“翠，你下去吧。”

房间里只剩下若眉和沈媛两人。

沈媛托着腮，看着地上的阿彩。突然，“当年我刚进萧府的时候，谁都不认识，我也是这个姿势坐在床上，托着腮，阿团就在地上，我们俩大眼瞪眼。”

若眉收起刚刚的激愤，低头不语，半响，“阿团是个好的。”

沈媛：“当时只有我和阿团两个人，后来，才有了你和雯竹。”

沈媛：“雯竹太浮躁，翠云轩里万事都有由你来替我打理，府内各种人际关系，也是你提点着，帮我周旋。”

沈媛：“那年端午节，你给我阿弟绣的红肚兜，可好看了。真真是好针线。”

若眉：“姑娘如今还这些有什么意思。”

沈媛点点头，“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可是没想到你这么糊涂，竟然弄到这般田地。”

若眉也笑了。

“我们当奴才的，自幼就被教导一心护主，所以我当时也没有多想，能为你多争取一分逃走机会，就为你争取一分。”

沈媛走进，蹲在地上低声道，“阿彩，是我对不起你……”

若眉虚弱的摆摆手，没有让她下去，自己又继续道，“我本以为女眷都会被发配至宫中辛者库做苦劳役，没想到去的只有几位夫人……”着又自嘲的笑笑，“其余的，竟然是沦落为娼妓。”

沈媛顿了顿，表情有点怪异的看若眉，讪讪的了一声，“对不起啊！”

抱歉啊，顶着我的那个身份，却发现连辛者库都没有资格，很失望吧。

“我知道要沦落为娼妓，本来是抱有一死之心的。萧家尽数获罪，也没有什么怕不怕连累的。可是等到了春意坊却有心存一丝希望想活着……”

沈媛点点头，人是这样的，死是需要一鼓作气的事情，过了那个时间点，饶勇气慢慢散去，就也死不成了。活着，总是好的。

若眉：“若前面这些都是我自找的，也可。可是你却不应在找到我之后，让我在春意坊忍耐度日。”

沈媛动动嘴，终究没有话。

当时他们顾及这顾及那，萧家的事情让他们措手不及，太怕牵动一发而动全身，若眉，确实没有办法救出去，生怕打草惊蛇……

沈媛苦笑，终究，是自己对不起她。

且听若眉道，“你了一通大道理，就是不想我出去，继续顶替沈家四姨奶奶的名头在春意坊里替你。后来……后来我就失身于许四爷……我一个女流，我能怎么样？他答应想办法把我从春意坊赎出去，许诺让我进门……”

沈媛道“他是在骗你，你是罪妇之身罚为娼妓，苑尘尘跟我你终身不可赎身，你也是知道的。”

若眉冷笑，“谁知道又是不是你使的圈套？我已经不信你，许四爷既然他能想办法，我自然愿意试试，反正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沈媛：“到如今我也无话可，只身有几桩事情，还想问一问你。”

若眉笑了笑：“我知道你想问，只是如果我答了，最后不管我什么，你都要放我离去。你若不答应，我就是现在一头撞死，我也不会告诉你半个字。”

沈媛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