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伍示笑了起来，“真好啊。”

霍愉看着他笑起来露出的两颗尖利的小虎牙，心想：余重说的还真没有错，伍示原来知道之后还真的会笑，要不是今天发生了这件不太美妙的事儿，现在气氛也不太适合的话，霍愉都想立刻掏出手机出来给伍示拍个照。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青春。

阳光。

还很可爱。

“是真的，”霍愉说，“我以后会越来越忙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伍示接了句：“那我以后会学着做菜的。”

“怎么这么好啊，”霍愉也笑了，“娶回家当小老婆吧。”

“霍愉，你喜欢他。”

林暄安之前说过的话突然在脑海里跃了出来，像是女巫蛊惑的魔咒，一遍遍的在他的脑海中重复。

伍示脸秒速烧了起来，他死死的低着头，推开门，不想露出脸上羞愧的红，两三步就踏进了家里，反手把门猛地关上，连话都来不及和霍愉说上一句。

“这种玩笑以后一定不能再乱开了，”霍老师站在门外进行着深刻的反思，“男高中生的自尊心都很强的，一定不愿意给别人当小老婆的，至少得是正方夫人。”

霍愉被自己越反思越扯淡的想法给整得哭笑不得，无奈的摇摇头后，他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金属的密码锁下，伍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双手抱着双膝，脸埋进□□。

真是要疯了，他想。

古人云：“早上吃姜，胜过喝参汤，晚上吃姜，等于吃□□。”

霍愉看着小锅里熬着的生姜红糖水，心想我知道晚上喝姜汤可能会影响睡眠，也可能会引起内热，甚至还可能引起上火，不过管他呢，事事难两全，更何况还是这种低频率，靠概率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必要顾虑太多。

霍愉拿起手机，给伍示打了个电话过去。

伍示很快就接了。

“洗完澡了吗？”霍愉问，“我姜汤差不多快熬好了。”

“洗完了，”伍示站在衣柜前，在黑白灰的运动服中艰难抉择着，他突然问，“霍愉，黑色，灰色，白色，你最喜欢那个，不许都可以，就是要选一个最。”

“黑色吧，”霍愉想了想说，“黑色感觉可以掩盖一切的样子。”

伍示穿了身灰色的运动服去了霍愉家。

天知道为什么他得到了霍愉的答案后，就不敢穿黑色的运动服了，总感觉穿了，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在想讨霍愉的喜欢，可如果穿白色，又好像是刻意和他作对似的，最后折中穿了个灰色。

跟他妈个怀春少女似的，一方面想知道他喜欢什么，一方面又怕他知道她知道他喜欢什么所以刻意投其所好，忒没劲儿。

霍示看到伍示这身灰色的运动服的时候，当然完完全全没有意识到他怀春的小心思，只是在拿碗盛姜汤的时候，顺嘴问了句：“好像你都是运动服啊，鞋也是，除了拖鞋就都是运动鞋。”

伍示现在见到霍愉，还是会因为那句小老婆而感到不好意思，所以都没敢离他太近，只乖乖坐在餐桌旁等喝汤。

“运动款永不过时，而且也不用费心思选，”伍示盯着霍愉白皙细瘦的脚踝上一颗红色的小痣，“挺，挺……挺好的。”

“小懒鬼，”霍愉笑着说，“所以劳驾你过来端个汤可好？”

“不许，”伍示硬着头皮走进去，把两碗汤都端到手上，不服气的说，“不许笑我。”

霍愉笑着问：“我突然想起来，你吃晚饭了吗？”

伍示不想麻烦他做，刚想扯谎说吃了，霍愉又自顾自的接着说：“我还没吃呢，等会儿就该饿了，但不想做了，点外……”

霍愉刚说出他还没吃晚饭的时候，伍示一想到这是因为自己，简直恨不得给他端着两碗姜汤给他跪下嗑个头请罪了，于是他立刻打断霍愉的话说：“我来做吧，一定不手抖，别点外卖。”

霍愉有点意外：“你做？”

“喝完姜汤就做，”伍示说，“保证完成任务。”

霍愉不和他客气：“那就你做，我想吃青椒炒肉面。”

“又是青椒炒肉面吗？”伍示有些哭笑不得，“你在吃的方面真的像小孩儿一样专一且长情啊。”

“我在很多方面都专一且长情，”霍愉从他手里拿走一碗姜汤，往外走，“而且青椒炒肉面在我心里是面食榜的top1。”

伍示端着姜汤跟在他后面：“那我这次一定要做得好吃。”

“嗯……我又想起来，”霍愉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拿着瓷勺喝了一小口滚烫的姜汤，“还没问你今天考得好不好呢？”

伍示在他对面坐下：“反正题都写完了。”

“那姑且还不错，”霍愉又喝了一小口汤，才有些艰难的问，“情绪整理好了吗？可以告诉我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了吗？”

伍示没用瓷勺，直接捧着碗喝的，差点被烫着舌头，他嘴唇贴在有些烫的碗沿上点了点头，发出一个答应的音节。

接下来十分钟，伍示把今天下午的遭遇，没掐头也没去尾，就是在中间进行了不少私心的删减——把霍愉有关的所有都给瞒了下来。

霍愉听完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操。”他咬牙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