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是孙家的江东!
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出自孙策之口,当年他凭借着过人的勇武占据了整个江东之地。
所以他狂妄的说出了一句话,再然后他就死了,死在几个刺客手中!
孙策的弟弟孙权临危受命登上了他哥哥的座位,替孙策守住这份难得的家业。
然后一晃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
只知道当初那个碧眼紫髯的翩翩少年也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年大叔,甚至即将走入暮年了。
但是这么多年,孙权对这个讨好,对那个恭敬,对麾下和蔼,对世家忍让。
就这么一个看似软弱的家伙,却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说出来一句话。
“江东是孙家的江东!”
如今蒯蒙居然堂而皇之的说,要借孙权的手,杀了吕蒙,哪怕李鍪现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感觉有些吃惊,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在蒯蒙的脑门上摸了摸。
“阿蒙,你什么时候病的?”刘复更加的干脆,就差问他还能活几天了!
蒯蒙看着这两个伴当这幅样子,也知道自己是解释不通了,因为他自己现在都很震惊,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震惊。
“行了,喝了这点酒早点睡吧,这几天咱们可有的是事情要做!”
说完之后,蒯蒙就开始给他们倒酒喝酒,不再谈论这件事了,而李鍪和刘复两人看到蒯蒙这个样子之后,也不再多说了,跟着蒯蒙一起不停的喝起酒来,直到三个人都醉倒在地。
第二天晌午十分,蒯蒙才悠悠转醒,看着周围空打尽,然后出兵荆南,平定了张羡之乱,剿灭了张家父子,这长沙才归属荆州之下,那位先帝任命的长沙郡守才能回长沙赴任,不过这位郡守大人在长沙呆了也没有多久,就因为一些原因再次跑到了山里,一去不复还,你可知这位倒霉的长沙郡守是何人?”
“张仲景先生?”李鍪很快就猜到了这位长沙郡守是谁,也是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位天下名医,又被成为坐堂太守。
“正是,张仲景先生在长沙为官多年,托他的福,那一阵子长沙医术流行,便是一稚子儿童都能背上两句千金方,所以在长沙这么多年的韩家父子,会些医术,这可不意外!”
李鍪眼睛陡然瞪大了,“你是说,韩玄现在这个样子是他两个儿子下毒所致?”
这个猜测十分大胆,让李鍪惊讶的无以复加,让蒯蒙也惊讶的无以复加。
“汉隆,韩玄老大人都多大岁数了,给他天天大补着这都得算是高寿了,如果这还是下毒所致,那要是不下毒,他还不得活成老妖怪么?”
李鍪脸一下子就红了,嘿嘿的傻笑了两声,“我就说嘛,不可能是下毒所致的,看着也没有迹象啊!”
“他们种这些东西可不是因为要害自己人,是要给人清理出一条路来!”蒯蒙悠悠的说道,“这个世间啊,最厉害的武器你可知道是什么?”
“吕布的方天画戟,号称镔铁打造,重达百斤以上,乃是真正的神兵利器,不比魏王的倚天和青釭两把名剑差上分毫!”李鍪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最为出名的方天画戟,不过紧跟着他还补充了一句,“关将军的冷艳锯也十分厉害,只不过这种神兵利器不知道何人还能再用。”
蒯蒙听他说完之后摇头笑了笑,“方天画戟和冷艳锯的确是锋利无比,但是他们却不是最厉害的,这世间最厉害的兵器乃是权利二字!”
说完之后,蒯蒙也不管李鍪有没有听懂便拱手送客了,理由是时候不早了,他想睡觉了。
李鍪撇了撇嘴离开了蒯蒙的房间,等到李鍪离开之后,蒯蒙看着烛台上那摇摇晃晃的火苗,嘴角带起一抹微笑。
“权利,果然是能让人蚀骨销魂啊!”
第二天一早,蒯蒙三人便和韩晓等人告辞了,而韩府上下都要忙着长沙的守卫等事,也的确是顾不上他们,便在一番寒暄之后,送他们离开了长沙郡城。
临走之前,刘复还是再去了一趟赖三家,想看看这个为了自己将自己四肢都断了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却发现他家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多番打听之下才找到赖三的新家,看着那朱门大户的院落,还有里面沸沸扬扬的声音,刘复最后还是没有进去,听他的邻居说,他们搬来这里已经两天了,雇了不少仆役丫鬟,还娶了一方小妾,日子过得十分舒服。
如果不是韩钦告诉刘复,赖三的原配赖氏现在过得生不如死,恐怕刘复的心情真的会是很不错的。
离开长沙许久之后,刘复还时不时的望向那个方向,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阿复,你是心中有什么感慨么?”蒯蒙看着刘复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心里藏着话,“是觉得你的那个小兄弟做事,不地道?”
“本以为赖三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没想到....”刘复本想怪他,可是又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说出口,“罢了,所有人都有资格骂他不知好歹不仗义,但是唯独我刘复没有资格,就让他自由发展吧,这样也算没有亏了他!”
“哈哈哈,这就对了,想那么多事情干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分福气,若是想的太多了,对你不好,对他也不好!”自从在长沙呆了这么几天之后,蒯蒙再次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这种怪异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像是看开了一切的一个得道高僧。
“阿蒙,咱们先去去哪儿?”跟在蒯蒙身后走了大半天,看着越走越荒僻的道路,刘复忍不住的问道。
“去给你报仇啊!”
“报仇?”刘复看着道路两边的荒凉,“你再走就进武陵了,你报什么仇?不是说了不找武陵蛮人么?”
“谁说我是要去找武陵蛮人,我是要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