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梁虽然藉藉无名,但这么多年来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对于人情世故和战争中的格局,都有一个很好的把握。只是,马家的前辈不擅长交际,又没有给他留下什么银钱,他才无法打开人情那条通道。
这次罗不凡带他出来,是个绝好的机会,这个时候不表现,又待何时?
但马梁清楚,这次他可能无法打胜仗,非但如此,还可能要先打打败仗!
对于罗不凡的计策,马梁已经窥探出了一些。
马梁继续对着士兵们呵斥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如果我们斩了,岂不是让柴桑城的将士轻看我们?岂不是会让他们以为我们动怒了!
罗不凡满意地点点头,马梁能够想到这一点,很不错!
但是,如果直接放掉这个传信兵,士兵们心里都憋屈,就连马梁也觉得怪怪地。
孤身一人前来,就敢在营内大喊大骂主帅,早已失去了一个来使的风骨。对于这样的来使,是没有必要客气的!
士兵们垂头丧气,长叹一声,心道:战斗还未开始,我军主帅已尊严全无,如今若是放了这小子,实乃我军不详之征兆!
马梁禁不住小声嘀咕道:不杀来使不假,可这小传信兵,实在是可恶!
士兵们的头都快要低到地面上,他们完全绝望,今天主帅丢失所有的尊严,看样子已无法挽回。
马梁,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这小传信兵?
正在士兵们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的时候,罗不凡忽然平静地说道。
啊?马梁愣了一下。
所有的士兵都忍不住抬起了头,愣愣的看着罗不凡,他们内心开始激动:我们的主帅,终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蛋!
这末将认为,这小传信兵目中无人,来我营中就骂人,不算个真正的来使。但他毕竟是来使,死罪应该免掉,但活罪难逃!还请元帅做主吧!
马梁这句话虽然说的啰嗦,但话粗理不粗,他很门清,也很能抓住罗不凡的心理。
毕竟是个老将了,老成持重,比这一帮兵蛋子们强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懂得给罗不凡台阶下。
这一点,正中罗不凡的下怀,实际上,罗不凡并不是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心里已经想到了惩治这个小传信兵的办法。
罗不凡的情绪毫无波动,望着小传信兵的眸子,古井无波,甚至还展现出几分英气。
他的嘴有点贱,那就割掉嘴唇放回去吧!
罗不凡不温不火,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罗元帅饶命,饶过小的吧!这传信兵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这些话并不是小的所言,而是我们主将褚表将军,小的只是负责传信的!
此时的小兵,再也没有了前番那种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猖狂。
他头不停的在地上磕,整个人都崩溃了。
罗不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示意士兵们动手。
马梁心砰砰直跳,生生割掉一个人的嘴唇,这比杀了他要狠多了。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马梁起了一丝恻隐之心,但不到半分钟,那种心思就全然消失。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想刚刚小兵猖狂的样子,马梁就觉得,割掉他一百张嘴,也不为过。
啊啊啊
惨叫声传遍整个军营,士兵们内心都是无比痛快,振臂高呼:元帅威严!元帅威严!
呵呵,我军主帅的尊严,怎可容人随意践踏?
跟着这样的主帅,士兵们都觉得痛快,这才是个爷们儿!此刻,他们战意磅礴!
好了,你走吧!回去告诉你们褚将军,他不是罗某的对手!
仅仅这一句话,轻轻浅浅,却如若寒冰,让人脊梁骨发凉。
传信兵连滚带爬的离开营帐,还心有余悸:罗不凡,太可怕了!此人,乃是面善心狠之辈!他好狠
传信兵浑身都在颤抖,在罗不凡面前的时候,他感觉就像是堕入了万年寒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