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他们环顾着左右,却和意料之中一样,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你们不是我要找的人!是冒牌货!”那个声音愤怒地叫嚣着,那尖利的声音仿佛一道激光射线,把两人的脑子都要割破了。
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他们忍不住用双手紧紧捂住了双耳——虽然他们心里清楚这完全于事无补,但心理上似乎这样做能够稍稍减轻一点他们的痛苦。
“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吗?既然是你认错了人,为什么要怪罪我们!”忍耐着魔音穿脑的痛苦,肖千乐不忿地大声回应着,这之前积累的愤怒到达了顶峰,她甚至都没有通过波形翻译器,而是直接用母语吼出了这句话。
“哈哈,愚蠢的低等生命,你竟然敢反驳我?”那个声音笑了起来,虽然语言语气都很难让人感到愉快,但之前那种头脑欲裂的痛苦和压力却陡然一轻。
“不知道阁下是什么人?我们并非存心冒犯,我们只是从外星受十五皇子所邀来此做客的旅人罢了。”白诺巍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把肖千乐掩在了身后,朝着空中说道,看到自己的解释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他又接着说道:“事实上,我们连怎么到这里的都不清楚呢!”
“这一定是个陷阱,”肖千乐犹在愤愤不平地埋怨道:“一定是另外那两个皇子皇女所搞的阴谋,这样的比赛实在是不公平!”
显然,她的抱怨很快就引起了对方的回应——那种可怕的剧痛很快就又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头部。
“你到底要干什么?!”就在肖千乐再一次怒吼出声的时候,白诺巍不露声色地制止了她,他扯了扯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下了一个“忍”字。
尽管屈服于强权之下不该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所为,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人总要学着运用一些权宜之计,起码现在用大嗓门可无法对付这个躲在暗处的神秘人。
“阁下有在这里和我们这些周旋的时间,还不如去找你真正的目标呢!毕竟我们可不是你想要的人!”强忍着剧痛,白诺巍努力试着去说服那个始终没有露面的神秘人。
“可恶!可恶!可恶!”他的这番话却不知道触动了对方的哪根神经,引起了对方更加剧烈的反应,那个声音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
整个世界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原本围绕在他们四周的高耸入云的建筑物,瞬间土崩瓦解,如同液体中脆弱的气泡一般碎裂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就发生在顷刻之间,也许恰恰因为事情发生得过快,肖千乐和白诺巍还来不及表达吃惊之类的情绪,就下意识地护着头部往地面上趴去。
直到剧烈的晃动停止下来,他们才来得及找回些许理智,困惑地看着彼此,用眼神询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他们站起身来,周围的景象已经再次让他们看得目瞪口呆。虽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大战,但作为一个联邦特工,肖千乐也面对过种种惊心动魄的危机时刻。但当她看清眼前一幕的时候,她还是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她在火星塞纳城经历的最大一起飞行器连环爆炸案,还是直面两颗脱离轨道的小行星发生撞击,都远没有在眼前发生的一幕来得震撼。
在他们的视野所及之处,整个城市都被分解开来,而最恐怖的是,它们保持着即将分裂成成千上万碎片的模样,却并没有依照着爆炸的客观规律崩溃开去,而是如同被时空停止的魔法固定住了一样,就保持着即将分裂四散的前一秒的模样静止在了那里。
“咳,咳。”白诺巍咳嗽着,喉结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和肖千乐一样,他也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是真的吗?
就在他们纠结地看着眼前那不可置信的一切的时候,又一件堪称奇迹的事情在他们眼前发生了。无论空中的建筑物,还是他们脚下的大地,那无数的可怕致命裂纹仿佛瞬间被一只神奇的手修复好了一般,整个城市突然又重新恢复了完好的模样!
“我们该不会是意识体进入什么虚拟的空间了吧?”白诺巍忍不住在千乐的耳边低声说道,即使他从没有低估过tr人那高超的科技,但瞬间毁灭一个城市,又在瞬间把它恢复如初,怎么想都不是单单靠科技可以做的事情啊!
“有可能。”肖千乐回应道,她早就看出这里不对劲儿了——从他们到这里后,就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也许tr人身体透明的特质让他们并不那么容易被发现,可刚才发生的灾难又让她坚定了自己的念头,在这种巨变下也看不到任何行人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这里是一座空城!
可是,她相信无论多么富有的人都不会平白无故地树立着这样一座与tr都城如此相似的都城,却让它不发挥任何的作用!就像诺巍所说的,这里一定是一座虚拟城市!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身体怎么样了?会不会被这个不敢露面的家伙……”她担忧地说着,不由得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白诺巍的手。
可就在她的手伸过去的一瞬间,却握了一空!白诺巍就像是融化在了空气中一样,整个人从她的面前消失了!
楞了一下,她立刻情绪激动地尖叫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对他做什么?快把他还给我!”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寂静城市里飘荡了老远,却再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尖叫,疯狂地四处寻找,但她所做的一切,都被这座空城完全无视掉了。
仿佛被赤身裸、体地抛入了零下200摄氏度的月球荒野,她的整个身体似乎都被极寒冻住了一样,血管里划过甚至都是尖利的冰棱,汇集在心脏部位,引发了一阵至寒的痛苦!
纵然有着许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但肖千乐并不常有害怕的念头,也许是习惯了危险,她对死亡远没有平常人那种极端的畏惧。但此时此刻,在一个完全由不得她做主的地方,在她孤身一人,站在一个偌大的不知是否真实的巨大城市中间,她的心头泛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