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重庆人和广州人,对于“会做饭”这仨字有不同的理解。
(四)
“牛肉你就打算切片不炒的吗?”
“没事,生牛肉拌拌就可以吃了。”
“鸡蛋呢?你也不打算弄熟吗?”
“这样吃原汁原味嘛。”
“鱼片好歹可以打个边炉吧?”
“生鱼片更好味啊。”
我忍无可忍了:“到底谁会这么吃啊?”
顾秦一脸理所当:“我们广州人啊。”
(五)
顾秦把番茄洗净,切成片摆盘:“我们广州人,什么都吃的,”他摆出一副惋惜的脸色,“可惜周芮没跟来,福建人煲汤很好喝的。”
(六)
我撸起袖子,打开火,有模有样地倒了一勺油在锅里开始热锅。
顾秦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你会做饭?”
“我不会,”我朝他笑出洁白的牙齿,“但我会火灾逃生,这就够了。”
(七)
事实证明,虽然我和顾秦在“会做饭”这三字上理解不同,但在“不会做饭”这四字的理解上倒是出奇的一致。
顾秦和我看着黏在锅底碳化的食材块,推测它们本来的模样。
“这是……香菇?”
“不对,香菇的纹理不是这样。”
“那这是什么?”
“你管它什么,这是道菜就行了。”
“这能吃吗?”
“当然能啊,”我递给顾秦一双筷子,“尝一口,大不了化学超度呗。”
顾秦犹豫纠结了半晌,最终放弃。他把筷子一扔:“算了,至少我们还有糖水。”
我看着他从电磁炉上端下来一个小瓷锅,揭开盖子,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我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在嘴里小心翼翼地品尝着。
椰奶香味浓郁,芋圆软糯Q弹,咽下去之后,又能品尝到绿豆回味时的清香与淡淡的苦涩。
我放下勺子,惊为天人:“没想到,您竟是个中高手?”
“没办法,广州人嘛,熟能生巧,”顾秦耸耸肩,“我们连去酒吧都是喝糖水的。”
(八)
“为什么去酒吧都是喝糖水?”我难以理解广州人对于糖水的执着与热爱。
顾秦想了会:“可能是因为老吃福建人,容易上火?”
(九)
但幸运的是,我们在厨房找到了一包火锅底料。
这意味着我们只需要找到一个可以煮底料的锅,再把所有的食材洗净切好就行了。
顾秦问我:“我们整个鸳鸯锅?”
“不行,”我果断摇头拒绝,“这是我和我最好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