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又打了个哈欠,伸了伸脚,蹭着了伊路米的大腿:“这就是全部?”
伊路米背倚池壁,放松着脖子,他抬起头,透过湿漉漉的长发看着西索:“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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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不知道他们为何那么多话。温泉是个适合静坐冥想的地方。西索有着把任何事都引向一场言谈的天赋,但显然——这得到了伊路米的允许。
“你为我的档案都做了什么贡献?”西索问道。
“我删除了档案中所有关于吉普赛一词的用法,因为你说过这并不确切。”
“我可以自称为吉普赛人,”西索澄清,“但你不能。不然我会伤心的。”
“不管怎样,”伊路米挥了挥手表示让步:“我还添加了关于你念能力的情报。”
“也包括了我的精液吗?它们是甜的哟,因为我是变化系。”西索的笑容如毒牙般肆无忌惮地在脸上扩散。
伊路米呆住了,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并没有。”
“但你对此很感兴趣呀。”西索继续挑逗。“还花了好几天去研究。”
“父亲肯定知道念力系统对精液的影响,”伊路米说,“还有血液,你的血也是甜的。父亲会知道的。”
“这么肯定?”
“是的。”
西索咯咯地笑了几声。
静默须臾,伊路米接着说,“父亲很可能想要更新一些你的其他资料,正好我在这里,而你恰好上门。”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呢?”
“你已经分享了很多。”伊路米空洞的眼神近乎诘责。
“我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哦,”西索附和道。“那你知道我真正的发色吗?这或许有用呢。”
沉默了半晌,伊路米才意识到他并不知道西索的真正发色。西索仔细修整过身上的毛发,多半是用蜡褪去的。他染头发,甚至染眉毛。伊路米支起身,转动着圆溜溜的双眼,兴趣盎然地问:“是什么颜色?”
“紫色”西索撒谎道。
伊路米白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能是紫色的?”西索反问。
“你太喜欢紫色了。是红色吗?”重新染发前,他曾几次看到过西索的头发褪成了红色。这颜色似乎很适合他呢。何况他漂泊无定,所以红色大概就是真相。但西索是变化系,他糊弄人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了。这个天生的骗子。
伊路米挪了挪身,偏头面对西索,仔细打量着他的头发,随口说出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答案:“黑色的。”
西索坐起身,抬起湿乎乎的双手,拉起了几缕头发。当手掌拂过,发色变成了暗黑色,如此醒目。他的双手滑过脖颈,绕到身前,最终拍向水中,发出了“扑通”的声响。
他满脸期待地看着伊路米,如今西索有一头漆黑的头发,这与他全身上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苍白的肌肤,琥珀色的瞳仁。
“你怎么猜到的?”西索问道。
“我从来没见过你染过黑发,只有这一种颜色而已,”伊路米说:“所以我猜应该是黑色,但我还想过有可能是白色的。”
“啊——”西索咧嘴笑了,“你太喜欢白色了呢。”
“你什么意思?”伊路米伸手拉开几缕滑落在西索脸庞之上的发丝。
西索再次起身,握着伊路米的手,手掌又一次捋过那一头湿漉漉的乱发。这一次当双手抚过,它变成了白色。西索满头银发,就坐在那里。那醒目的白色,就像奇犽,就像席巴。
就像是揍敌客家族的继承人。霎时间,伊路米心乱如麻,他看着西索,看着他——就像一名揍敌客成员,威严、魁梧,凌驾于众生之上——他太强了,强的令人战栗。上天会理解这种恐惧的,这与其他的一切都不同。
如果西索这样的人降生在揍敌客这样的家庭当中,那简直是对这个星球降下的诅咒。
尽管西索从一进门就一直朝他抛媚眼,含情脉脉地盯着他,但伊路米第一次有些心神荡漾。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他隐约意识到,西索的推测完全正确。伊路米喜欢他这头银发,太喜欢了。
在温泉里做爱并不合适。
“看起来还行,”伊路米撒了个谎。在水中,他伸手抚摸着西索的头发。“我不懂它是不是适合你。”
“嗯,”西索脸含笑意。这就是他的全部回答。
在温泉里做爱并不合适。
伊路米的目光撇向西索的唇边。在思绪连贯起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在接吻了。都是怎么发生的?西索的双手怀抱着伊路米的头部,舌尖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