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堂上传来两边衙役威仪肃穆的声音。
「带张元庆!」高堂之上陈大人假装正经…哦不,是一脸正经,头上正大光明的牌匾如明镜般高悬,令人肃然起敬。
十八、大白天下(中)
十八、大白天下(中)
张元庆缓步上前,跪在地上,殿堂外面站满了一干看热闹的百姓,沈春秋和沈时东也隐身在人群中。
「张元庆你可知罪?」
「卑职不知。」张元庆铿锵有力的应道。
「你可认识花月楼里的头牌杜素娥?」
「认识,我曾是杜小姐的客人,由此结识,但也仅限于此,不知大人叫我来所谓何事?」张元庆一改之前的弱气,语气强势地问道。
「来人!」陈大人并未回答,只是向堂下韩笙使了个眼色,韩笙立即会意,端上来一个托盘,拿到张元庆面前,
「张元庆,你可认识盘中之物?」盘中放置的有两张纸和一条绸帕。第一张纸上写有“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另一张纸写有与人相约的事情,隐约传来沁人心扉的香气,然而两张纸上的字却各有不同。绸帕上绣着和第一张纸上相同的字迹。
张元庆心中一颤,面无表情地答道:「那首诗是我写的,至于另一张纸和绸帕我却不知。」
「你可看好了,真的不认识第二张纸上的字迹?」陈大人此时一脸玩味地看着张元庆。
「不知,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好!带小乞丐小叶子上前!」陈大人下令。
小乞丐很快就被带到堂前,规规矩矩地跪下,因为害怕,身形略微颤抖。
「小叶子,这绸帕你可认识?」陈大人问。
「认识,此物正是小人送到白捕快手上的。」小叶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此物你是从何获得?」陈大人拿起刚刚的绸帕示意。
「回大人,这个帕子是我从乞丐二狗身上拿到的,之前他们喝酒喝多了,向我断断续续说了他们帮人办事,事成之后顺手拿到的。」
「哦,你可知是什么事情?」
小叶子想了想,说:「小的只是听说他们要帮人办事,具体什么事情小叶子不知。」
「小叶子你可认识你身旁的那个人?」陈大人指指一旁跪着的张元庆。
小叶子微微侧目,待看到身旁张元庆那张脸时,突然喝道:「是你!」圆目突睁,一口银牙咬得吱吱作响,此时小叶子早已忘了初到公堂上的害怕。
小叶子转过头来,向陈大人喊道:「大人,是他,就是他杀害了爷爷和二狗他们的,最后又放火烧了他们。」
「嘭!」惊堂木一拍,陈大人喝道:「大胆,小叶子,公堂之上诬陷他人可是要问罪的!」
「大人,小叶子没有说谎,就是他化成灰来小叶子也能认出他。」小叶子声音凄苦,哽咽地继续说道:「大人,那天爷爷听我说完了二狗他们在醉仙居里花钱享乐的事情之后,爷爷就立即要我离开城北破庙,在外边呆上几日再回去。可是当晚小的实在是饿得慌,就偷偷跑回去了,一进庙里,就看到爷爷和二狗他们躺在地上,脖子上一刀毙命,已死在血泊当中。小的慌忙找到二狗身上的那条帕子,就向外跑,不巧,正好看到一个蒙面人,他捧着木柴堆在了庙旁,那蒙面人看到小的还愣了一下,然后就要上前抓小的,幸好小的熟悉庙后的地形,才得以逃脱。」
「嘭!」惊堂木又是一拍,「大胆,还说不是信口雌黄,如果那人是蒙面,你又如何识得蒙面人就是你身旁之人?」双眉一立,圆目怒睁,威仪顿现。
小叶子急忙摇头,「大人,那蒙面人看小叶子跑掉之后,就回去点火烧了破庙,小叶子偷偷潜了回去,正好看到那人因为呛到烟,而摘下面罩,之后他又站了很久,确认大火已经无法挽救,这才离开。」
「咚咚咚」小叶子连连磕头,「大人,就是他杀了爷爷他们,大人要为小叶子做主呀!」「咚咚咚」又连连磕头。
「如果你所说属实,本官自然会为你做主,严惩凶犯,现在你且退下。」陈大人又看向脸色有些难看的张元庆,「张元庆,你有什么话说?」
「一派胡言,本官怎么会去杀害几名乞丐,何况对方还是五名年轻力壮的乞丐和一名老者?陈大人,试问我一文弱书生如何能对抗那些人?」张元庆有些得以地反问陈大人。
陈大人点点头,表示认同,「你是不能对抗那么多年轻力壮的乞丐,但是…」话锋突转,面色一变,「但是,你却可以对抗被迷药迷倒的年轻力壮的乞丐。来人,宣刘仵作上堂问话。」
「刘仵作,你从事仵作的工作有多少年了?」
「回大人,小人十五岁从师,二十岁出师担任衙门的仵作,至今已有二十余年了。」刘仵作恭恭敬敬地垂首答道。
陈大人满意地点点头,「那你来说明一下城北破庙焦尸的情况。」
「回大人,回到衙门后,我对那六具尸体做了具体的检查,发现六具尸体内留有残余的迷药,致命之处乃是脖颈处的刀伤。」
「好,白捕快,你来描述一下发现焦尸现场的情况。」转向堂下而立的白飞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