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那么多回家当饭吃吗。”盛予航戳了戳小侄子的脑门,“子月送那叫孝心,你这叫添乱。放心吧,这种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孩子来操心。”
盛绛河捂着脑门瞪盛予航:“不要老是戳我,不然影响了我的智商你负责吗?我要跟萧老师告状!”
盛予航轻笑一声,凉飕飕的目光扫过去,盛绛河抖了抖,闭上了嘴。
搞对象了不起啊。
不对,这还没搞到呢。
呵呵。
盛绛河默默在心底安慰着自己,顺带用沉默表达了自己对这些龌龊的大人的鄙视之情。
但没停一会儿,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可以给萧老师买嘛,他不是也出院了吗。”
盛予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见小叔反应冷淡,盛绛河撇了撇嘴不去看他,心说这人真没情趣,竟然连送礼物讨好人都不知道。
活该长了那么一张脸还到现在都搞不到对象。
盛绛河一边老气横秋地鄙视着小叔的情商,一边继续琢磨着庆祝萧老师出院要送什么礼物好。
要不送个康乃馨?
不过虽说这也是送老师的花,但放在这种场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而其他的……看起来又太平常了。
盛绛河的目光掠过一大片颜色不一的玫瑰,停在了几支形状特别的橙色花朵上。
“老板,那是什么花?”
“老板,结账。”
盛绛河的疑问和盛予航的话重合在一起。
“那是天堂鸟,也叫鹤望兰。”老板刚把包好的话递给安子月,闻言回头扫了一眼那束橙红的话答道。
随后她才转回来,看向说着要结账的男人:“呃……”
眼前这个男人外貌无疑是极为出众的,配着手上的花更是让人止不住地想要把目光黏上去,满心也只剩下对美的惊叹。
以至于老板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在对方重复的问询中回过神来。
她看向男人手里花,顿时又愣了愣,小声提醒道:“这个不适合送给病人……”
更不适合送给一位年长者。
老板经营花店多年,各种丧葬喜事、狗血爱情看得繁不胜数,脑洞一发散开来,堪比黑洞。
眨眼间她就已经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狗血伦理大剧,看向眼前人的眼神也越来越微妙,满是“这人这么好看怎么这么重口味”、“不行爱情不分贵贱我不能鄙视他”、“但是他长得真的好好看”等等的纠结。
盛绛河被无视了个彻底,当即也啪嗒啪嗒跑回来,趴在柜台上好奇地往小叔手上看。
听着店员的提醒,他几乎以为他小叔是一时脑抽,直接拿了诸如白菊之类不吉利的花,正想趁机“教育”他几句。
但看到那支红色的花的时候,他就卡了壳,满脑子都只剩下了几个字——
呵,成年人。
那是一支玫瑰。
“我知道。”盛予航向老板露出一个浅笑。
他语气轻缓,几个字里都含着缱绻温柔,眉眼似是镀着一层柔光,盛着天外星河。
“是给喜欢的人。”他说道。
只这一眼,老板便愣在远处,抱着自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脏默默出神。
这回倒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相貌的冲击,而是久违的少女心迸发的酸麻感。
眼前的人很温柔,但所有的专注与缱绻都给予了另一个并不在此的人。
“是给喜欢的人。”他这样说道。
一定是特别、特别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