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瑟瑟发抖的往梧桐身上靠去,吓得不行:“不不委屈……”/p
“你不用害怕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又不是我的哥哥。”/p
脱脱儿伸出手,在银铃白嫩细腻的脸颊上轻抚,若即若离:“不过你这样不听话,真的让我们很为难呢……”/p
银铃哆嗦着嘴唇,面颊上的肌肉因为太过紧张而抽出:“我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p
“这样才乖。”/p
脱脱儿似笑非笑地了声,猛地伸出手,将金簪拔了出来,然后力度极大的扎向梧桐,把她的手扎在了床柱上。/p
梧桐的惨叫几乎是从喉咙里冲出来的,手掌上是钻心透骨的疼,然而她连摸一摸自己的伤口都办不到,因为手掌被金簪牢牢的固定住,非要硬拔,那估计这只手往后也没办法要了。/p
银铃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苍白,只听到惨叫,却什么也看不见,急得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连话都不清了:“梧桐……你怎么样了梧桐……呜呜……”/p
剧烈的疼痛让人晕眩,梧桐死命撑着,皱眉看向脱脱儿。/p
她不知道脱脱儿这样的举动,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还是只是虐杀的开始。/p
她希望是前者。/p
霉运似乎终于走到了头,上听见了她的祈求。/p
脱脱儿看见两人生不如死的痛苦表情,得意地勾起嘴角,拂袖离去。/p
离去之前,他还留下了一道命令——把花板加固,里层全部用铁皮封上。/p
这样一样,的金簪是再也起不了作用了,除非梧桐能穿越回去拿来电锯,否则再无逃脱之可能。/p
脱脱儿,她把这三个字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咬牙切齿。/p
奉命过来加固花板的侍卫们很快来到,他们忙了多久,梧桐就被金簪钉在床柱上钉了多久。/p
银铃因为看不见,心里担心的要命,一步都不敢离开她,不停地问她感觉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得住。/p
梧桐一直回答她没事,事实上,一只手掌受了重伤,也的确不会影响到生命。/p
只是很可惜,她本来就有一只手受伤,如今完好的那只手也受了伤,两只手算是都废了。/p
银铃眼睛瞎,她的手残废,两个这样的人凑在一起,逃脱变得难于登。/p
入夜之前,花板加固工程终于完成,整个房间几乎成了一座铁皮牢,坚不可摧。/p
侍卫离去,锁上门。/p
有人送饭来,银铃摸索着前去端来,又摸索着给梧桐盛了一碗,而后很为难地捧在手里:“你要怎么吃?”/p
梧桐自己是碰不聊,可她又看不见,让她喂的话,恐怕十次有九次都喂进眼鼻里。/p
梧桐坐了一,屁股都坐麻了,伤口处的血已经自己止住,痛感从尖锐变成了愚钝,时不时的刺激一下神经。/p
她深吸了口气,对银铃道:“你来帮个忙,把碗放下。”/p
银铃乖巧的听命。/p
梧桐拉着她的手,让她握住金簪的顶部,:“你用点力气,把它拔出来,越快越好。”/p
银铃担忧问道:“就这么拔吗?”/p
会痛死饶啊。梧桐认真地点点头,暗自用手指掐住大腿:“拔!”/p
银铃咬咬嘴唇,使出生平最大的勇气和力量,双手握住金簪,使力拔了出来。/p
梧桐没有叫,她只是流了满头的冷汗,大腿也被自己掐得青紫发黑。/p
好不容易凝结的血痂被扯破,伤口痛得像是被人泼了盐水,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在想——如果就这样痛死过去,或许还会好受一点。/p
但是她还是撑了过来,既然撑下来了,那么重获自由的喜悦就能支撑着人继续向前走去。/p
用袖子蹭了把汗,她虚弱地:“吃饭吧。”/p
吃完饭,银铃罕见的主动端水洗脸,还帮她也洗了脸,并且在睡觉时,特地将床让给她睡,自己跑去睡地铺。/p
梧桐没推拒,如果有条件,谁不想生活的好一点?何况她现在已经痛得麻木,没心情再去客套了。/p
灭了油灯,两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幻想着一墙之外的星空。/p
“你……我们还能逃出去吗?”银铃嗓音很很细,蚊子一般的哼哼:“我真的很想念扶风哥哥。”/p
梧桐面无表情道“一定能。”/p
不是逃就是死,所以她一定要逃。/p
银铃叹了口气,:“东齐人真是可怕,以前我的时候,他们还是大西朝的属国呢,每年都会有岁贡送过来,我最喜欢的那双羊毛手套,就是东齐送去的。”/p
她得十分怅然,梧桐却从她的话里听出她对东齐的熟悉,抓住机会问:“那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了?”/p
银铃点点头:“知道,东齐的主城托木斯克。”/p
梧桐问:“那这里离南疆有多远?”/p
“最少两千多里。”/p
两千多里……差不多有大半个国家那么辽阔了,就算他们运气爆发从这里逃出去,等一步一步走回南疆,估计也走成了两个野人。/p
梧桐本就有些受挫,听了这话,越发的失落,觉得逃生困难。/p
银铃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其实扶风哥哥也不会来救我的……”/p
梧桐微讶,问:“怎么这么?”/p
银铃喃喃道:“我不是被蒙包包绑架来的,而是跟扶风哥哥吵了架,离家出走跑出来,在半路上遇到东齐军队所以才……扶风哥哥不定到现在还在生我的气,讨厌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来找我呢。”/p
梧桐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对于南疆王段扶风,她也只是偶然之中见了一面而已,对于他的性格完全不了解。/p
不过看银铃这么伤心,她还是安慰道:“不会的,他和你之间既然有婚约,肯定不会气质不顾。”/p
银铃自嘲地笑了一声:“婚约,呵呵……婚约是我们还没有出生时就订下的,除了我,没有人把它当一回事儿,扶风哥哥也一样。”/p
她顿了顿,很难过地:“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承认而已。”/p
梧桐问:“那他喜欢谁呢?”/p
银铃怔了半晌,摇摇头没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