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
她疯了吗!!!!
她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
‘叮铃……’
肖滕鲤:“!!!”
忽然间,一阵沁人心脾的微风吹拂而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仿佛不似人间之声的清脆铃响……肖滕鲤猛地顺着那个声音转头看去,还未能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就只见一道光芒从眼前飞快闪过,直奔那足有十丈深的裂谷底部冲去——
什么东西?!!
少年国主连忙追随着那道光芒望去,只见那道光扑通一声钻入了湍急汹涌的河流之中,他只能看见隐约一个巨大的光晕在暗沉的水面下活动。那发着光的一大团像鱼一样的东西游到某处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猛地往下潜去,不过片刻间就彻底消失在了水流之中!
肖滕鲤:“……怎么回事?”
然而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
哗啦——!!!
河流之中忽然炸开一阵巨大的水花!肖滕鲤下意识往那水花中心望去,这才终于看清了那团光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只浑身发着荧光、身量足足有三丈长、全身还微微透明的发光大鱼背上驮着一个人影,猛然跃出水面!
“!!!”
而肖滕鲤的关注点却并不在这显然是法术产物的大鱼身上,而是只一眼就发现了那个被大鱼驮在背上的人影……
是闻君怜!!!
叮铃——
那阵不似人间的叮铃声再次响起,大鱼驮着人事不省的小公主纵身飞上崖顶、与守在崖边的红衣少年擦身而过,肖滕鲤的目光追随着那个浑身湿透面『色』惨白趴在大鱼背上的小少女,心脏猛地刺痛——
她还活着吗?!!
肖滕鲤:“喂!!闻君怜!!!”
驮着小公主的大鱼并未因为他的呼喊而停下来,而是飞到了坍塌得一塌糊涂的塌方地带穿梭来穿梭去,不一会儿就捞上来好些散落在各个角落的天诏府人员,灰头土脸的阮秋娘也赫然在列。
……那东西是来救他们的。
昱国也有术士?!
明白了这个点,少年国主看向那只已经载满了人的大鱼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但当他视线一触及那个被阮秋娘揽在怀里紧紧抱住的小少女,心中那些复杂的思绪却忽然间全部化作刺痛,让他胸腔中那颗维持生命的脏器不受控制地感到阵阵紧缩之感。
大鱼在半空盘旋了一圈,似乎是确定找齐了人,便不再停留,头一扭往昱国的方向飞去了。肖滕鲤站在崖边沉默地看着那大鱼载着天诏府的人和昏『迷』不醒的闻君怜也依旧非得游刃有余的庞大身姿不一会儿就飞远,渐渐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心中默默记住了他们消失的方向——
他们朝西南方去了。
西南方……
咔嚓——
“在哪啊?”
“丞相只说跟着这路线走就能找到,继续向……啊!那是!!”
“陛下!是陛下啊!!找到陛下了!!!”
大鱼不过消失片刻,身后便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一身红衣满是尘土、身姿狼狈的少年国主沉着脸回头一看,果然是自家援军到了。
“陛下!!属下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西狄的御前护卫军们狼狈地攀爬在坍塌得『乱』七八糟的裂谷边,好不容易才来到他脚下,扑通一声刷拉拉跪了满地,一个个只是伏在地上高声请罪,无人敢问少年国主这副模样到底是遭了什么罪……
“都起来吧。”在闻君怜面前鲜活的情绪在他重新披上‘西狄国主’这个身份时就已经从他脸上消失殆尽了,少年国主神『色』晦暗不明,握着手中那个玉质护符反复把玩着,沉声道:“从这里看去的西南方,是哪座城池?”
“西、西南方?”领头的侍卫军首领一愣,心中意外于少年国主竟然这么好说话并没有大发雷霆,面上却依旧恭敬,他顺着少年国主说的方向看去,回忆了一下他们所在的方位,回到:“回禀陛下,是鹿城。”
肖滕鲤:“鹿城啊……朕记得闻九霄也在那里对吧。”
侍卫军首领心中一咯噔,越来越疑『惑』陛下的异常反应,却还是顺从地回到:“是的,陛下。”
“……”一身红衣的少年国主站在崖边默默看了眼那大鱼消失的方向,神『色』变幻不定,让周围的士兵们不敢言语。
直到他们的国主陛下忽然轻笑一声:“呵……好,正好。”
“……”没有人敢问少年国主这句莫名的冷笑到底是何意,侍卫军首领垂下头以表顺从,默默跟上了自家国主大步离去的脚步。
“起驾回营,立刻给丞相送信,让他抛掉所有不必要的辎重,向鹿城全速急行军。”走出塌方地界,肖滕鲤身手利落地翻身上马,猛一甩马鞭令座下骏马嘶鸣着赫然跃起——
“明天!朕要他昱国的鹿城彻底改『性』肖!!!”
少年国主的话语中仿佛透着滔天血腥之气,即使是跟在他身边许久的侍卫军首领也下意识一哆嗦,只觉得背后发凉,见国主已经跃马飞奔而去,连忙带着人追上,小心翼翼地跟在国主身边不敢再有半点闪失——
但他心里却是在想……明日的鹿城,怕是难逃滔天血灾了……
毕竟他们这位年纪轻轻的国主陛下可与他的叔叔们不同,他惯来的攻城风格都是……
血洗屠城,一个不留,先破后立。
想象着明日的满城尸山血海,侍卫军首领在心中默默叹息。
腥风血雨要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