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持续响起,伴随着年男人的大嗓门,急吼吼地催促着,“小栀,快起床,报名要迟到了!”
今天是高三年级开学第天。
短暂的暑假白驹过隙,睁开眼睛又得面对要上学的残酷事实。
门外狂风骤雨,门内片安详。
单人床上趴着个纤细的人影,脸不耐烦地埋到枕头里,只露出个后脑勺。头乱糟糟的及肩黑发张牙舞爪,双腿盘住被子,嫩生生的白皙的脚丫大喇喇地伸展着,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叮铃铃……”
床头柜的小猫闹钟准时响起。
趴在床上的少女头也不抬地巴掌拍在闹钟上。
世界和平。
没过多久。
“叮咚叮咚……”
她脚踹到窗台上的小黄人闹钟。
世界再次和平。
还没过分钟。
她突然翻坐起身,顶着头乱发,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睛,漂亮的奶白色的脸颊上还有枕头的印花。
她茫然地拿起闹钟,大而无神的眼睛缓慢聚焦,随即迸发出惊心动魄的神采来。
“啊啊啊——爸你为什么不叫我!要迟到了!”
宁父坐在餐厅喝咖啡看美食杂志,目送着宁小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回跑着到处找作业,脸无辜:“我都叫你好几次了。你妈早晨六点就去学校,本来还想带你程呢。”
宁父是家私房菜主厨,上班还早,所以不疾不徐。
宁母是初语老师,宁小栀经历煎熬三年以后终于脱离了她的魔爪,发挥超常进入了分数极高的清越学。
可惜,上高打回原形,次次考试全班倒十,倒是发挥相当稳定。
宁小栀将需要用的东西统统塞到书包,三步并作两步,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就要跑。
宁父见状哎了声:“你着什么急,又没有迟到。”
“不管了,我要先走了。”
“你不等时漾了?”宁父有些诧异。
宁小栀的脚步忽然顿。
她侧过脸,白白净净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
语毕,她小跑着冲出了门。
宁父坐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不禁莞尔。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又闹脾气了。
明明前两天还起过生日呢。
时家和宁家以前是街坊邻居,后来上了小学,楼房买在了起。做了七年的隔壁邻居,两个小孩起长大,生日又在同天,也算是无巧不成书。
两人同个小学,初,高,虽然都不在同班。
小时候怕宁小栀女孩子不安全,便让时漾每天带着她上下学。
后来养成了习惯。
从那之后,宁小栀日常雷打不动跟着时漾起上学。
今天却跟转了性似的,说走就走。
宁小栀边走边吃三明治,到公交站口正好来了车,顺顺利利的早晨开始令她心情愉快。
这个时间的学生不多,三三两两朝着教学楼走去。
宁小栀在普通班十班,楼最东侧,时漾则是在五班实验班,二楼最东侧。
她摇摇头,甩掉这个笼罩在头顶多年阴魂不散的名字,进了班门。
“吱吱!”
道软软的声音兴奋地叫了她声。
宁小栀打了个招呼,把书包放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桌洞里的几张废纸扔到垃圾桶,拿出卫生纸擦了擦桌面才坐下。
许瑶长得副柔柔弱弱的小女生样,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
她坐在宁小栀身旁的位置,小声问道:“你前几天跟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跟那谁……”
宁小栀使劲点头,颇有副壮士扼腕的果断架势。
“以后这个人,跟我没有毛钱关系。别在我面前提他!”
谁要说学生时代暗恋是酸酸甜甜的滋味,宁小栀真想说句放屁。
暗恋也要看人。
有的人能让段暗恋又酸又甜,浸润在美好单纯的小心思。
而她很不幸,把狗直男错当人,浪费了大把学生时期的美好时光。
许瑶被她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我知道了……”
宁小栀忽然拽住她的胳膊:“我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