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_(楚留香手游同人)【齐风】一个简单粗暴的治腿故事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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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 2)

风无涯没有阻止他,他确实感到温暖起来,纵然于事无补,却是无价之珍,怎能抗拒。然而他斩钉截铁:“恨。”

齐无悔黯然道:“你该恨我。”

“可你明白我为什么恨你吗?”风无涯说的慢极了,声音也轻极了,呼吸稍重就能搅散,“恨你不在身边,恨你自我惩罚逃避我,恨你根本不听我的真心话。在我那么想念你的时候,恨你居然不出现。”

“……对不起。”

风无涯叹了口气,听着并不像生气的样子,分外平静,肝火未动:“知道这么久以来我都想怎么骂你?胆小鬼、懦夫、混账、傻子。”

齐无悔勉强笑道:“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骂人。”

风无涯并非脾气温软之人,但也和嚣张桀骜的齐无悔截然不同,至少一开口就像个名门子弟而非江湖混混。要问以前的齐无悔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师弟,撇去一堆诸如“小兔崽子”的形容,齐无悔只能想得起两个字:“君子”。他书读得不大认真,不知道圣人嘴里的君子究竟该是个什么模样,但师弟要担,绝无不可,会哭会笑有喜有怒有缺陷软肋的活生生的凡人,又那么努力地想要做得更好一些,想要事事周全,担起那样多的责任,有情而知理,不就是君子么。正因为是这样的师弟,齐无悔才不敢面对,他既担心师弟恨意滔天容不下他,又担心师弟仍旧理胜过情冷淡待他,无论哪样,都会让他痛不欲生,而当他发现风无涯是真的心无芥蒂一心想要他回华山时,痛楚更甚,因为他发现他的师弟无论长到多大,从来都是那个柔软得一塌糊涂,又固执得令人气急的孩子,即使早已独当一面,也从未成长为冷硬的顽石冰雪。

他的师弟从小就很坚强,磕得血流不止也不吭声,泪都不掉一滴,但若只有师兄在他身边时,他会紧紧扑进他怀里,小声说:“师兄,好痛。”齐无悔要是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愧疚,风无涯又会笑嘻嘻地说:“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怕痛的,而且还有师兄陪着我,痛一下子就好啦。”风无涯从未流露出对他人的过多依赖,但对齐无悔,却向来不吝惜表露他的重视。

齐无悔直到如今,才模模糊糊发觉师弟对自己的不同寻常背后,意义远超过“师兄弟”这样的解释。

风无涯道:“风月剑所擅长者,的确无骂人一项。师兄可要教我?”

“教什么教,这种东西老子才不教,你也别想学。”

齐无悔说罢,正经替他按摩起来,掌心用上内力,微微发烫,风无涯明明对腿部并无感知,看着他双手在自己腿上揉捏的动作,竟脸红了,呼吸都带着不自然的灼热气息,本是无一分旖旎气氛,偏巧齐无悔此时抬头望了一眼,脑子也“嗡”地一声炸了一般,脖子都红了。风无涯移开目光,齐无悔也低下头,逼自己专心手中事,少想东想西。

风月剑是个浪漫到有些暧昧的名号,齐无悔以前总有些不满意,老觉得师弟配得上再凛然一些的名号,谷潇潇听他抱怨,眨眼一笑,喟叹似地说:“是么,我倒觉得很衬二师兄,风无情,月无情,世人若思风月,却是多情。”高亚男道:“虚名而已,外人如何叫,二师兄还是二师兄,大师兄你晓得他是什么人不就好了!”云飞卓喝了一大口酒随口道:“我还想换呢,可惜了这玩意儿换不得。”齐无悔“呸”他一口,说师弟岂是你换得的,云飞卓大呼师兄偏心,叫嚷着我也是师弟啊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伤人心的话。风无涯图清净未与他们在一处,独自坐在一旁的树上望月,云飞卓大声喊他来管管大师兄,他抚过手中齐无悔亲手赠他的箫,探下头笑吟吟:“师兄当然偏心我,你不服气?”云飞卓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垂头丧气,宣告认输,嘀嘀咕咕。高亚男大笑,给众人斟满酒:“月虽缺,人团圆,我们师兄妹七人有缘相聚于此,也合该敬天一杯。”华真真最先接过酒,朗声道:“大师姐说的是。敬天地,敬此夜,敬华山!”齐无悔拿了两杯,递给风无涯一杯,酒是好酒,入口甘醇绵厚,风无涯接过,一饮而尽前说:“敬师兄。”

……想喝酒了。

齐无悔咽下口水,他既然都放出狠话说要戒酒,这才多久,总不好食言而肥,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按揉小腿时还好,按到大腿时,风无涯说话莫名打着颤:“好了,师兄,不用再往上,我自己来就好。”

风无涯低头就可以看见齐无悔的发顶。齐无悔的头发像他本人,喜欢自由生长,格外难以打理,毛毛躁躁的,只有刚洗完那会儿服帖一些。头发丝都这么不听话,主人自然是更加地不服管教,而这样的性子,注定要多受磋磨。

齐无悔当即停了手:“你……”

风无涯的眼睛望过来,不知怎么竟然水光盈盈,齐无悔心跳漏了一拍,怕被瞧出端倪,一屁股坐到风无涯身边道:“那就听你的。”

谷潇潇不止一次地在他耳边说,二师兄其实是个多情之人。齐无悔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不以为然道:“听你胡扯,小鬼头的时候就算了,现在好歹也是个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了吧,要招桃花那还不是一把一把的,也没见他对哪个姑娘抛媚眼说情话有半点意思啊。”谷潇潇很无奈地说:“不是那个多情……大师兄你也是个木头脑袋,还是朽木,跟你讲不清楚。”说着好像把自己说得生了气,齐无悔想追问,谷潇潇鼓着腮帮子不肯再说话。当天晚上齐无悔就跟风无涯讲了这事,末了还道:“这小妮子古里古怪的,搞不懂她!”风无涯笑道:“潇潇师妹这么大,也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齐无悔这会子敏锐了一点:“她有喜欢的人了?”风无涯先是点头,后又忙说:“只是我猜测,还是不说这个了,谈论一个未出阁姑娘家的私事总归不妥。”便又聊起别的话题。齐无悔不知道的是,隔了几日,为这事,风无涯特意找过谷潇潇。两个人隐晦地打了番机锋,谷潇潇看着风无涯叹气,风无涯看着谷潇潇摇头,谷潇潇伶牙俐齿,风无涯甘拜下风,口风却不见松动,最终仍是说:“我没有多的心思,师妹多心了。”

可现在,他也不是很确定,他当初说那些话究竟是否出于真心。

第八章捌

一路奔波劳碌,即便灰头土脸也顾不大上,好不容易到落脚处,总不能再对付过去。待琐事皆了,齐无悔烧了一大锅水,两人各自擦洗过,从包袱里找出干净衣服换上才肯安心入睡。

齐无悔见自己亵衣已经脏得快看不出原本的白色,不好意思扔进盆里,想单独拿去河边洗,风无涯失笑道:“已经很晚了,何必费那功夫。扔进去泡一晚,明早再洗就是了。”

两个木盆,大的那个堆着外衣,小的那个放着里衣,讲究人是不会把自己的里衣与外人的混起来的,不过两个江湖子弟,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规矩,再者他们本就是亲密的师兄弟,如手足同胞,齐无悔看风无涯不甚介意,也就从善如流。

熄了灯,风无涯睡在靠墙那侧,齐无悔自然而然地睡外侧,风无涯一时睡不着,便找话聊起来:“师兄,还记得以前咱们去龙渊浣衣吗?真的好冷啊,洗的手都快僵了。”

“记得啊,某个小笨蛋还不会调用内力护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接着怎么着了呢,偷偷溜到老子身后,想用冻得通红的一双手恶作剧,结果自己脚下打滑摔进池子里,被救上来后还抽抽搭搭哭个不停。啧,记得可清楚了。”

齐无悔的手微动,便碰到了风无涯的手,在黑暗中,他们指尖相触,齐无悔轻轻摩挲风无涯冰凉的指腹,那儿布满茧与冶炼铸造时留下的细碎伤痕。

“我也记得某位师兄救人上来后抱着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要我来安慰呢。”

风无涯手腕一翻,在齐无悔掌心里轻轻挠了两下,顿住片刻,以指尖一点点抚过齐无悔的掌纹。长风驿有个算命的,曾替齐无悔看过掌,断言他此生必酿大错,遭逢坎坷,不仅亲友有难,他自己也性命堪忧,可不可熬过,还得另说。那时正年少成名顺风顺水,师长同门健康和睦,门派蒸蒸日上的华山大弟子嗤笑一声,不以为意,扬言道:“老子就不信了,老子的命难道一开始就被写在手掌上了?再说咱们江湖中人有几个敢想着安安稳稳老死,你这种唬人的话骗骗那边几个蠢货就得了。喂,神棍,要是你说的话没应验,请我三年酒?”算命老者捋胡子,摇头,驼背一步步离去。那时风无涯自也是不信的。后来细想,大约不是什么老天注定的命,只是盈满则亏,骄极必颓,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世间哪有能一路好过去的美事,华山的陈年旧事和他们的性子就是最大的隐患,不是那一次爆发,也总会有个由头,无非时间早晚。

齐无悔实在很好懂的人。那一次,跌进沁骨寒潭中,窒息挣扎间被救出,在岸边,被同样冰凉的身子紧紧抱着,冷得瑟瑟发抖牙齿打架的时候,湿漉漉的衣服被蹭上满领子的鼻涕眼泪。风无涯又惊又怕,可是师兄好像惊魂未定,比他还可怜,风无涯伸出手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师兄,我在,我没事。”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其实只是孩子时候尚未懂生之可贵,更不明白性命的脆弱,以及死亡那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力量,所以才能轻易地恢复过来,不把濒死的经历当回事儿。可齐无悔已经见过活生生的人是如何一点点咽气见阎王,更亲手割断过敌人的喉,剑锋染血,江湖人命当真如草芥,说没就没了。

齐无悔不怕水,只是水性算不上很好,可是这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风无涯掉进去的那一刹那,他明明可以立即救起对方,也许风无涯只用湿点鞋,然而修习时动作灵活的身子关键时却不听话,僵硬得无法动弹,脑海中空白,在他救上人来后他忍不住后怕,差一点儿,再差一点儿就要救不回他的师弟。

齐无悔回握住风无涯的手,睁眼说瞎话:“胡说,分明是你自己哭得嗓子都要哑了,还来污蔑你师兄也和你一般吗。”

风无涯乖乖任他握着,没有挣脱的意思,但明面上只也作不知,笑道:“急着否认做甚么,我又不会嫌弃你。”

“你敢?!”齐无悔佯怒道,眉毛一竖,还真有点生气的样子。

风无涯笑了一会儿才连声道:“不敢不敢,师弟岂敢,师兄当时威风凛凛镇定自若,没有吸鼻子,没有擦眼泪,没有抱着我一边哭一边跑,更没有在师弟发烧时以为师弟快死了跪在床前絮絮叨叨陈说对师弟的欺压事迹。”

以前是多惨痛的记忆,时日一长,好像也变得可以云淡风轻充作谈资。

齐无悔嘟囔一句:“小没良心的。”陡然身子一震,手上力道剧增,霎时几乎捏碎风无涯手骨,风无涯闷哼一声,齐无悔匆忙放手,背过身去,暗自抽着气道:“好了,快睡。”

“师兄?”风无涯没被他糊弄过去,“怎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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